怀燃弯起唇,“我来这里,就是为了陪师尊。”
明明谢怀燃说的话和平常也没什么差异,洛白画却莫名有点脸热。
他倏地垂下眼睫,迈开脚步:“走吧。”
随着二人靠近,拦在道路上的轻纱自动向两侧掀开,留出一条道路。
走过长廊后,光影交错间,洛白画看到道路的尽头有一层长帘。
长帘后是长桌,长桌后坐着一个身影,懒散地半卧在榻上。
“好久没有人能这么阔绰了,”帘子后传来一道温和的男声,听起来很年轻,“说说看,你们想要赌什么?”
洛白画没有回答。
他看到帘子后的人似乎有些衣衫不整,长发披散,隐约露着肩颈的线条,看起来很不正经。
就在这时,谢怀燃却突然出声了。
“场主,是吗?”谢怀燃的声音很平静,暗含着难以忽视的寒意。
长帘后的身影一滞。
半晌,那道声音有些匆忙地道:“稍等,近日好像降温了,我去添件衣物。”
帘后的男生好像动作不太利索,从座上下去时还踉跄了一下,接着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洛白画的视线。
没过多久,他又连滚带爬地跑回来。
“不必称呼我场主,叫我稚夜就好。”他开口,顺便拉开了神秘的长帘。
洛白画总觉得稚夜的声音和刚才完全不一样,正经到可怕,像玄灵山的老掌门在念书。
他抬起眼看了稚夜一眼,更加恍惚了。
只见对方也没有了衣衫不整的样子,身上严严实实地裹着一件过冬才会穿的厚重外袍。
身旁的谢怀燃倒是没有任何惊讶之情,用温和的目光看洛白画,伸出手。
“师尊,我们去坐吧。”
洛白画默默搭上谢怀燃的手。
他没问什么,在谢怀燃的带领下,坐到了稚夜对面。
稚夜看着洛白画,好奇地眨巴眼。
很快,他余光察觉到谢怀燃不善的目光,又立刻像鹌鹑一样缩回去。
“大人想要什么?”稚夜将几枚骰子轻撒到桌上,“求财,求运,求势,我这里都可以办到,您能拿出那么贵重的筹码,必定不是简单的小赌,不妨直言。”
洛白画轻抬起手,捻起一枚精致繁重的骰子,“找错了人”的念头在脑海中愈发深重。
稚夜身上有遮掩不住的魔气,对方一定不是凡人。
但,看起来并不是赌仙。
洛白画重新将骰子放回桌上。
半晌,他开口:“我想要打听消息,你能赌吗?”
说消息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稚夜松了口气:“能,若你能赢,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着,稚夜将手拂过桌面。
一时间,六枚骰子全都归于一点朝上。
两个骰盅也从桌子两侧缓缓游移到中间。
稚夜抓起骰子,尽数放进一个骰盅之中,接着将骰盅推到洛白画面前:“大人所求并非贵重之物,我们便赌最简单的点数,大者为胜。”
“若是我输了呢?”洛白画将手指按在骰盅之上。
“给我钱财,”稚夜扬起一个笑,“没有钱财,便……”
话音未落,他猛地想起谢怀燃在旁边。
声音戛然而止。
几秒后,稚夜恢复了古板的声线:“没有钱财,就得不到想听的消息了。”
洛白画:“……”
他怎么总觉得不太对劲,稚夜怕他?
或是怕……
洛白画不禁侧过脸,看向谢怀燃。
谢怀燃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他,于是洛白画直直望进了谢怀燃的眸中。
“师尊又主动看我,”谢怀燃笑起来,“喜欢我了吗?”
他在桌案下悄悄用指尖勾洛白画。
隔着衣物,洛白画被碰到一阵痒,飞速转回头,白玉耳坠牵扯着微红的耳垂晃了几下。
“别闹。”他顿了一下,“这场赌局是你来,还是我来?”
没等谢怀燃回答,洛白画便想起了那次谢怀燃和他赌酒的回忆。
算起来,对方赢的次数和他赢的差不多。
“我先来吧。”他于是道。
“等一下。”谢怀燃忽然开口。
洛白画随之停顿,还未来得及回头,便感到谢怀燃从他的身旁半靠到了他的身后。
温热的手臂从后方圈过来,对方修长的手指松垮地放在他的小腹前。
谢怀燃从背后半拥住洛白画,嗓音含着笑意:“师尊这样摇吧,两个人的运气加在一起,赢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洛白画有些僵硬,脸很快热了。
他用手肘向后轻顶了一下谢怀燃:“起开。”
“不,”谢怀燃用脑袋蹭蹭洛白画,声音压低了些,“对面可不是凡人,师尊就当为了我努力赢,行吗?我怕魔物,不想在这里留太久。”
桌对面的稚夜懵了,差点没忍住拍桌跳起来。
怕魔物?这是正常魔尊能说出的话吗?
洛白画显然也不信,眉尖轻蹙起来,把谢怀燃环在他腰间的手掰开了。
然后,牵住。
“这样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