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礼淡声道:“嗯。”
许池月瞬间觉得面前的虾仁不香了,想到杨舒颖对宋宴礼的心思,好心情也在这一刻消失殆尽,“那我晚上回去给你收拾行李。”
宋宴礼见许池月似乎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你是不是累了?”
“嗯。”心累。
“那我们将东西打包回去吃?”
“不用。”许池月夹了一个虾仁放进嘴里,“你出差多久?”
“三天。”
许池月低头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后天是妈妈的忌日,她本来打算和宋宴礼一起去祭奠,然后告诉妈妈她结婚了,这是她的丈夫,看来是不可能了。
回到熙园,许池月进了厨房给宋宴礼熬中药,出差三天,她得将他的药备齐,现在他不需要每天针灸按摩了,一个星期一至两次就可以了,只需每天按时喝药就行,估计再过一个月就可以彻底恢复,药也不用喝了。
宋宴礼现在在外还是用轮椅,不过回家了,他基本都是自己行走,家里地方不大,行走时间不长,就当是日常的康复训练了。
许池月熬好中药就去洗澡,洗完澡拿出行李箱开始给宋宴礼收拾东西。
宋宴礼来到卧室,见许池月正在费力地关行李箱,他几步走过去,蹲下,大手按在行李箱上,原本合不上的箱子,一下就被他按着合上了。
合上后,他握着行李箱把手准备将箱子放到墙边。
许池月一看他这是打算拎,立刻压住行李箱,“你现在还不能负重,我来。”然后将行李箱扶起来,用滚轮推着将它放到了墙边。
“我只去三天,你怎么收拾了这么多东西?”宋宴礼问。
“现在天气冷,你的腿不能受寒,我给你带了两条毛毯,无论是去研究所还是晚上在酒店工作,你都要记得在腿上盖毛毯,不要觉得现在能走了就不重视。”
宋宴礼心里似有暖流划过,“好。”
“三天要吃的中药和奶糖我放陈大哥行李箱了,你记得按时喝药。”
“嗯。”
“还有,s市的天气预报我看了,未来三天虽然没有雨,但是后天是阴天,你还是要注意一下,早上起来让陈大哥先拉开窗帘看看天气。”
宋宴礼看着站在行李箱旁细心叮嘱他的女孩,心仿佛放在温泉里泡着,暖洋洋的。
他抬脚走过去,拉过她的手,她刚收拾东西,手指冰凉,将她嫩白的小手裹进掌心,目光温热看着她,“都记住了。”
男人手掌很大,能将她的手整个裹住,暖暖的。
他不是第一次这样牵她的手,但是每一次牵,许池月都会忍不住脸红心跳。
尤其他现在看她的眼神,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他眼里有情,不敢和他对视,怕自己陷进去,她垂下眸子看着两人的手。
“还有什么要叮嘱的吗?”
男人低沉好听的嗓音从头顶飘了下来。
许池月想说:有,你要和杨舒颖保持距离,不要被她迷惑。
但这句话她只敢在心里说。
其实宋宴礼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平时和杨舒颖也没有任何逾越的举动。
明知道这是杨舒颖单方面的暗恋,但是许池月就是不放心。
宋宴礼看着女孩乌黑的发顶,“怎么不说话了?”
“没有了,衣服给你放进洗澡间了,你去洗澡吧。”许池月说着就要将手从他温热的掌心抽出来。
宋宴礼握紧了没放,“手很凉,我再给你捂一会儿。”
许池月低低应了一声,“嗯。”
沉默在两人间蔓延,气氛莫名有些暧昧。
他握着她的手,很暖。
空气中静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许池月闻着男人身上独特的染了淡淡草药味的男性气息,心跳逐渐加快,她克制呼吸的速度,怕他发现她的异常,“你不能久站。”
“没事。”宋宴礼轻轻捏了捏掌心的小手,“你怎么一直低着头?”
她该怎么回?
总不能说她不敢和他对视吧?
许池月只好抬头看他,对上男人深邃的眸子,她心跳更快了。
空气中仿佛有电流在两人目光交汇处滋滋的拉丝,冒着火花。
男人的目光里仿佛藏了勾子,勾得她愣怔着移不开视线。
然后她看见男人缓缓低头朝她靠近。
本就乱了的心跳瞬间如脱缰的野马,在胸腔里横冲直撞,仿佛要破膛而出。
两人的脸越来越近。
许池月感受到了男人温热的鼻息,就在两片唇瓣即将相贴的时候……
“少爷……”
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陈牧看见屋内的情形,剩下的话立刻咽了回去,“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
又是这句话!
上次在书房也是。
差点吻到了,被陈牧打断。
这次又是。
许池月压制着内心的怒火,朝门口看去,嘴角含笑,语气却有些咬牙切齿,“你已经看见了。”
宋宴礼沉声问:“什么事?”
陈牧心尖一颤,怎么感觉他家少爷的眼神仿佛想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