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朝是她心中的首选,所以完全忘记宴沉的存在,自那晚离开套间,连个道歉消息也没有,白天上班就请了个护工,晚上都在医院陪床。
如果不是红馆门口的偶遇,真的没有丁点想起这个人。
雨大,李知撑着伞陪同客户等车,笑容可掬的聊着,一辆连号的幻影停在门口,外地来的客人还打趣。
“这车牌,有钱都买不到。”
下一秒,眼熟的司机就从下来绕过车头到后座车门。
宴沉!
她呼吸一紧,握紧了伞柄,那口气提到了嗓子眼,其实距离不远,不过她视力受损看不真切,显模糊。
刚纳闷他怎么矮了些,身旁的客户惊呼,很惊喜的样子,“虞小姐。”
是位姑娘,在她模糊的视野里矮了些。
“您认识?”
客户稀奇的看李知,“刚拿奖的影后,虞夭。不过二十七,漂亮又有才华。”
连他这样年纪的客户都知道,而她不知道,难怪拿稀奇的眼神看她。
客户像个播报员,实时播报,“虞小姐身后那位,难不成是她男朋友?我活了这岁数,头次见到这么风姿独绝的男性。”
李知努力看的时候,肩头被撞了下,穿着高跟前往前踉跄,客户顺势护了她一把。
是红馆里出来的保镖,黑衣黑裤,气势汹汹往门口迎。
下了车宴沉没动,在通话,大美人虞夭淋着雨,艳丽的眸色一动不动的盯着宴沉看。
什么情绪,都藏在那双眼睛里。
待他结束通话,司机凑上前低语,“李小姐在门口。”
下车他就看见了,司机知道他看见了。
故意这么提……
惹来宴沉冷飒的余光,识趣的低下头去。
早就看见她。
陪着一中年男人在说什么,撑伞撑的笨拙,也看见她看过来盯了有会儿,更是看见那中年男人扶了她。
“先生。”
保镖迎上来,接了撑伞的工作,迈步时身边的虞夭自然的想挽他,作为大明星她该忌讳这些。
但这个男人不同,京港的太子爷。
没有哪个女人能拒绝。
宴沉轻觑她一眼,虞夭妖娆浅笑,视若无睹,挽得也很克制,主要是会来事,“我穿着高跟鞋,怕摔倒,能不能借用下先生手臂。”
其实在外,连着姓氏喊他的人不多。
一来是避讳,二来他金尊玉贵,不需要姓氏来彰显身份,也就某个人,见了他张嘴就喊‘宴先生’。
幻影后面来了辆奔驰的专车,是李知替客户叫的车,为了两件古董专程从外地赶来。
十分中意喜欢,抱着怀里舍不得撒手,很看重连远程交易都不答应非得亲眼目睹。
也怪,她最近顺的很。
分在手里的东西,都能平顺的交易,如此气运,让同事们更是羡慕嫉妒恨。
专车不敢越位,只能这么候着,连号的豪车,要敢蒙着脑袋怼到前面,车的给你砸成废铁。
一群保镖乌泱泱的护着宴沉跟虞夭。
他高位者姿态,得天独厚,威压逼仄太过,宛如下山的猛兽,抬头看一眼那王霸之气都得需要足够的勇气。
客户本想找虞夭合影要签名,此时也被吓得在旁缩手缩脑。
宴沉那一身清冽疏冷的姿态,在李知的视网膜里逐渐清晰,清晰有些烫着眼眶。
完全忽略不掉身旁那位,身姿曼妙,宛如仙女一般的虞夭。
这两位,有种与生俱来的契合感。
‘宴先生’三个字就堵在唇齿边,尝试了很多次没能发出声音,她刚生起的那点诚意没能撼动龟缩的勇气。
最初见他时的那口气,提起来就骤然下坠,沉下去就没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