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宫阙中,最好的一间房,斜靠着软塌流连风月的颓废公子。
又贵又娇又傲。
阮亦裳喜欢宴沉,喜欢的在梦里跟他夜夜纠缠,流连忘返,牵过他的手知道多大多暖,握笔处覆着薄茧,搂过他的腰,知道那身衣料下肌肉的紧实性感,更知道那凉薄的唇,看着冷硬无情亲着多软。
只有一次,借着他醉酒偷偷亲。
男人砸了拢月楼大半的东西,让阮家难捱了半年,她又哭又闹以死要挟,男人心狠给她关了精神病院三个月。
从此。
男人不爱去拢月楼,更是不爱搭理她。
她明明知道,男人最讨厌被人裹挟逼迫,她还是仗着那么点自以为是去做,结果她看见了。
“好看?”宴沉拢了拢领口,眸色渐深。
阮亦裳别开头,耳背红的很,“你自己穿的随意,沉哥哥这也要怪我?”
没心情跟阮亦裳说笑打趣,扭过头去,再次阖目。
千安上前一步,“阮小姐,先生累了,我送您下楼。”
从病房出来走了几步,阮亦裳停下,“是李知要来了,我就得退就的躲了是吗?”
不满嫉妒不甘,只能冲旁人发。
千安情商不高,他有最直观的感受。
“阮小姐,有些事,您真不如李小姐。”
阮亦裳那股狠劲儿,隐匿漂亮的容貌下,“连你也敢瞧不起我?”
千安不作声,安安静静看着阮亦裳。
少顷,阮亦裳深吸口,别扭的说了句‘不好意思’,撑着拐杖一步一步的离开,阮家的女保镖迎上来搀她。
——
“李小姐,李小姐。”
迎着落日时分,李知睁眼,还有点懵,“怎,怎么了。”
“先生让您下去。”
她‘哦’了声站起来抻了个懒腰,这一觉睡的属实有点舒服,都快忘了在天台上。
楼里楼外的保镖还是没撤,一个个精壮又魁梧,看着就唬人压根不屑动手。
进了病房,晚餐时间,宴沉面前的小桌上摆了不少精致的食物,药味淡淡,明显是药膳。
男人在看文件,拖着文件的手荧白比a4纸还白。
“睡的舒服吗?”
“昂,还不错,暖暖的吹着风。”
被他知道的事根本不需要隐瞒,老老实实应着就行。
李知在床边坐下,歪着头看他,脸色略微发白,脸上脖颈没伤,手上倒有些细碎的口子,除此之外就该是腹部一刀,背后一刀。
男人捏着笔很认真,也不看她,“看什么呢。”
“宴先生好厉害!”
男人轻抬眼皮,沾了细细的笑,“指什么?我没死是吗?”
李知摇头,温声细语的解释,“龙飞先生说好几个人,认钱不认人的,宴先生您一个人扛了下来,身手了得,又威武雄壮。”
“要是换别人,哪里只有两刀,肯定成了马蜂窝。”
“腰腰是嫌我死的不够快?”
李知牵着嘴角没再说话,软声询问,“先吃饭行吗。”
“嗯。”
太子爷很是配合的放下文件,李知去洗了手出来,端着碗拿着筷子,“想吃什么。”
“你安排。”
李知做主,一口菜一口饭这么喂着,话题聊得碎也不多,待宴沉吃的差不多,李知尝了口药膳,好在没什么怪味,就着吃完。
熟练的收拾完去倒热水,拿着床边的药,“把药吃了。”
“不饿,等会儿。”
“一点药跟水,占不了您多少肚子。”
药丸是分好的,水是送到嘴边的,不要太体贴。
男人侧目看她。
“吃了药……”
“急着回去?”
生病人的总是脆弱些,没有谁天生就喜欢医院。
李知理解,所以愿意纵着宴沉,“您不觉得我打扰,我就留下陪床。您觉得我吵,等您睡了我在离开。”
“这么乖?”
“您病着,也不能太薄情不是?”
有时候宴沉这人挺好相处,有时候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太子,难以接近还难以伺候。
宴沉吃了药又继续忙事。
李知去一旁沙发窝着,闲的发慌刷起新闻。
“就不问问我,怎么回事。”
她目光在手机上,“龙飞先生跟我讲了,姚家不服气记恨您。”
“我的事,就那么爱从旁人哪儿听?”男人嗤了声,坐的有些久了躺一会儿,挤压的伤口疼。
可躺回去一样,背后也疼。
“我估摸着探望的人多,您该重复的烦了就不在惹您心烦。”
“腰腰——”
“我疼。”
她一下坐起来,丢了手机到床边,“镇痛棒过时效了吗?应该没这么快。”她侧坐着,横着一条腿,俯下身来。
“我看看,您别动。”
李知动作小心,扯松了睡衣,绷带缠着的地方伤口处洇出一层血,她眉心一皱按铃。
“什么时候扯到了伤口?”
有些不满的抬眼看他,可男人额头浸出了汗,呼吸略微重,脸皮还泛着白,收回嗓子眼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