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鬼话!
李知哪里来的脸继续玩儿,看过宁漪手臂让鹰爪给挠的血赤糊拉,回去的路上跟个小苦瓜似的。
内疚自责,愧疚满满。
是宁漪护她才没把老鹰给伤着,尽管是不可控的意外,至少是护她的缘故。
两道抓痕,一道抓的深,清理伤口时李知就在旁边,听医生的意思是,这伤好了还得留疤。
她在边上掉眼泪,“我,我出钱,多少我都赔。不好意思宁小姐,第一玩儿不懂规矩连累你。”
“不管结果如何我全部承担。”
世家千金,高阁贵女,不矫情也善解人意,宁漪扫了眼伤,没放在心上,“李小姐言重,一场意外跟你没关系。”
“一点小伤不碍事。”
李知往前一步,诚意满满,“我真的会赔,你是护我受的伤,是我的责任。”
宁漪摇头,“宴先生,李小姐也被吓着,您先带她回去休息吧,我这边没事不用兴师动众。”
宴沉只回了个好字,并未把这件事放心上。
——
“抱歉,宴先生。”
“道什么歉,跟你有什么关系。”宴沉拿着毛巾出来,坐旁边给她擦脸,哭的脸皮,眼圈,都红扑扑的。
跟苹果似的。
“我当时吓傻了,没有反应,是宁小姐挡在前面护我。如果不是她,老鹰袭击的人应该是我。”
“是意外,腰腰,只是个意外。”宴沉握着她发凉的手。
“今天被袭击的不止是你跟宁漪,邵慎时也遇到,经验不足导致的结果跟你无关。”
宴沉耐性安抚她,刚擦掉的眼泪又往外冒。
“哄不好了么?”
“不是……”她摇头。
“宁漪不会怪你,祁南烛也不会。”
“腰腰,我们不是蛮横无礼,不讲道理的人。”他把李知拉过来,抱怀里,指腹揉着她哭的发烫的眼,眼泪烫指腹,“不管什么事,宴先生在,不怕,嗯?”
她想事情复杂却不长远,但又想的对,只针对眼下发生的事。
“宁家……”
她手指扣他后颈的纹身,是一只龙,恶龙,有翅膀的恶龙。
位置很巧妙,将将被衣襟遮着,低头时会露一点,但他不是会低头的人,显得神秘又性感。
“嗯?”
李知慢慢道,带着担忧,“宁家可能因为这件事,跟您讨东西。”她抬起眼,真诚郑重,“您不要管,本来就是我的责任,事情是意外非故意,我赔钱就行,多少都赔。”
“料想宁家也不会太为难我,我看宁家也是讲道理的人。”
“她是千金小姐,只要不要留疤,不影响以后的婚嫁,或许可以解决。如果宁家揪着不放,非得跟你要什么,你就把我推出去。”
“只是一个女人,无关紧要。”
男人眼尾压着,露了丝丝寒意,“腰腰觉得,宁家会跟我讨什么?”
她的脑子想不到那么多,“不知道,您是太子爷,权利地位,荣华富贵什么都有。宁家可能会小题大做,趁机讹诈。”
“腰腰——”
“是不想宴先生为难,还是不想欠我太多,怕以后想离开时,我用事情缚着你?”
前者是宴先生,是他对她的宠爱。
后者是我,是宴沉对李知的一种盘问跟审判!
她不敢说两者都有。
更不敢讲,后者占比在心中更多。
“说话!”
宴沉提高音量,不悦跟怒意明显。
“我没有。”李知在对见微知著,洞若观火的宴沉撒谎。
显然是很愚蠢的想法和行为。
“腰腰真的很想断一根骨头来尝尝滋味吗?”他手温度灼热,隔着运动服的面料从脚踝处,一寸寸的掠上来,似他手指的蛇形戒指,缠上来攀着,伺机而动在挑选绝佳位置要狠狠咬上一口。
点漆的眸子,那样漂亮的一双眼,此刻寡冷无温,寒意森森,凌厉且具有攻击性。
她在发抖,细细的抖动。
“不尝试。”李知狠狠摇头,抱紧他,“什么都没有宴先生。”
她想到他说的那个词。
“绝对服从。”
她说的很轻巧,当下在哄他,哄他不生气不发火,可她忽略‘绝对’两个字的意义有多重。
没人敢说绝对。
宴沉敢,因为不绝对的事,他也会做得绝对。
不计任何手段跟代价。
“这四个字,很会哄人,腰腰懂吗?”他捏着她细细的下颚,指腹带着劲儿蹂躏着粉嫩的唇。
“服从很重要,绝对也重要,连在一起好听,也叠加了重量,重中之重。”
她大抵是听不明白的。
“我会断了李暮朝一切医疗资源,并有权勒令所有医疗机构拒绝给出一点资源。”
“北城的荣万不管握着多少权利人脉,不管当年他如何腥风血雨,刀尖舔血的爬上位,我让他一无所有,他就不会有任何东西。”
“腰腰的秘密,就算藏了十万八千里,我也能一点点的撬出来,摆在明面,摆在桌上,摆在律法之下。”
“恨我吗,腰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