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里的人是一波波往外走,不知谈的结果如何,反正离开时都是差不多的脸色。
不假辞色,这些人的情绪不会写在脸上。
念着跟太子爷打声招呼在离开,寻了一圈才瞅到隔壁远处的游泳池里,太子爷把一个姑娘抵在泳池边亲。
视线被遮挡,只有姑娘小小的一张侧脸,看不见别的。保镖这么围着也过不去,非礼勿视,转身就走。
泳池里,这样亲昵的贴着是暧昧也惹火的。
李知被亲的快要没气男人才松开,对视眼,她难为情的藏在他脖颈处,急切的踹息着。
宴沉双眸炽红,深吸口,抱着人从泳池出来直接回洋楼。
日暮西晒时,宴沉从楼里出来,跟南信嘱咐,“让女工作人员去陪着。”
“好的,先生。”
宴沉重回庄园,这次来的是商会的人,就有上次割爱出玉扳指的谭老,太子爷这两天做的事不少,政界,军部,商界连着爆出爆炸新闻,京港众人颇有点人心惶惶。
等着见太子爷的比比皆是,就是来不了西山。
新鲜烹制的晚餐边吃边聊,目标只有一个,港城的闻家,京墨早就过去主持大局,但要整个吞掉,做空,清算需要时间。
可宴沉不愿给林思君时间。
他要的是最短时间里,闻家所有项目,产业,分崩离析。
这一聊,又是凌晨一点多,一拨人陆陆续续的出来,目送着太子爷上了大g,靠着椅背拿着手机发消息。
11:【下来,兜风。】
商会的人还没远离,就见庄园隔壁被挡住的地方,跑出来一姑娘,夜色里裙摆卷起波澜,长发飘散,满脸喜色的上了大g副驾驶。
尽管时间很晚,没毁约,李知就够高兴。
“我们去哪儿,宴先生。”
男人单手掌方向盘,不影响他抽烟,“不是想吃小吃?”
“这么晚都打烊了吧。”
他似乎很了解,“通宵营业,度假区晚上都有活动。”
不知道通宵活动能做什么,今晚过来时,是电影场,度假区亮灿灿的一片恍如白昼。
小吃街仍旧很多人,水上乐园晚上也全部加温,玩的人并不少。
停车的时候,有五分钟的烟花大会,电子屏再放,度假区里也在放,李知牵着宴沉,仰着脖颈看。
“可以放吗。”
“山里谁管。”
“我听宁漪姐说,日本有烟火大会。”
宴沉嗯了声,扫过她欢喜的脸,“7—8月烟火祭,日本人喜欢玩儿那个。”
“想去吗。”
想不想是一回事,可不可以是另一回事。
“可以吗?”她眼睛看过来,柔亮明媚。
宴沉嗤她,“你要的,宴先生说过不行吗?”
“明天回京港,就去办护照,约上人先过去,我出差,事情办完直接过来。”
“真的可以吗!”她兴奋的一跃而起,双腿缠他腰上。
“可以。”
她笑得好乖,“那我以后见了别人的再也不用羡慕,小时候因为买不起还抢过人仙女棒。”
“你这小身板抢得过几个?”
“阿姐帮我抢的,抢小孩手里,被人家父母追着骂……”说着说着嗓音就小了。
马上到街口挣扎着下来。
宴沉问,“骂什么。”
“骂的很脏,很难听。”她抬头,学那些人的叫骂,尖酸刻薄学的特别好,“畜生,连小孩东西都抢!谁家的野孩子没教养,穷疯了!狗东西,一辈子吃不上四个菜的畜生!”
“哪里来的野杂种,过来来搞事,一车子撞死你!”
她似乎确实有做声优的天分。
学的惟妙惟肖。
“人家骂我们也不管,跟阿姐躲在巷道哪户人家的房檐下,一人一根自己玩儿。”
“亮晶晶的好好看。”
她学完低下头,踹地上的落叶,低声说,“太穷了没办法,我又好想要一直哭,阿姐没办法,重要想办法哄我。”
“你阿姐呢。”
“死了,患病死的。”
在热闹的街道里,李知松开宴沉的手,跑到小吃摊前点吃食,贪嘴什么都想吃。
小吃摊的脏东西,太子爷赏脸尝了下羊肉串。
连劣质羊肉都不是的合成肉。
西山谁在管?
他想了会儿,拿出电话发消息。
不知道什么垃圾肉,没良心的黑心商家也不怕把人吃死!
宴沉连李知手里的抢了扔垃圾桶,“一会儿回去吃。”
看吧,就说他吃不惯。
逛了会儿,离开时李知买了个冰淇淋,就一个脆筒加奶油那种,车子在山道上跑着,半个多小时不知哪儿,车停下,视野极好的山顶,看得见山坳里灯光璀璨的度假区,他们住的度假山庄,仰头漫天的星子。
宴沉陪着她坐后备箱,靠着他,听宴沉散懒慵懒的嗓音叫她认星座,记不住,认不全,才教了,在问星座名字要么胡乱组合,要么随即取名。
“我吃完了宴先生,回去吗。”
他丢了烟,抬手捉着后劲扯到眼皮下,“回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