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幺,幺幺。”
李暮朝一行人冲进来。
“妈的,敢欺负我妹妹。”荣万扯过任玥,大耳光直往任玥脸上抽,李知坐地地毯上哈哈大笑。
“够了,让她走吧。”
任玥连滚带爬的走了,李知就这么望着,望着任玥离开的位置看不见,不见人还这么盯着。
“幺幺。”
“知知。”
“其实,她只需要一句真诚的对不起我就不怪她了,真的。”那一下子,她成了个那个四岁时被丢掉的孩子。
“我只需要一句对不起,就这么一句,就这么简单的一句。”
“我说的她什么都不信,她不信我被车撞的差点死掉,不信我一群姑娘被当做商品,不信我……活到现在遭遇的一切。”
“她也哄过我,像别的妈妈那样,抱着我,哄我,亲我,爱我。可是为什么她现在不这样了,为什么不这样了。”
“只是一个对不起,他都不愿跟我讲!”
“我……”
“呕!”
罗爷爷说的那口淤血,她终是被无情狠辣的母亲给逼了出来。
——
包间里,厉敬焰深吸口,扣上电脑。
“查吗?”
宴沉平静太过,一双眼暗如深渊,“你听过吗?”
“传言过一点,有个狗屁【长生会】的邪教,洗钱,卖淫,搜罗处子,处男要什么心头血,处子处女血做仪式。”
“李蹊你还记得吗?”
宴沉喝了口酒,“李知口中的阿姐。”
“对,她的案件的确有但被销毁了,我私下找到一个退休的法医,给了我一份复印的文件。”
“四个姑娘,十七八九的年纪,有的怀孕,有的性虐至死,最终都被挖走了器官。”
宴沉想起来,“襄城?”
“没错,就在襄城,有同样遭遇的不止襄城,一查才知道,案子15年前就有发生。”
“那些年,倒卖器官的多,案件都归纳到一起。也是因为查到李蹊,调阅死因的时候才发现这个问题。”
宴沉扭头看他,“所以,李知嘴里说的话,是真的?”
厉敬焰耸肩,表情讳莫,“谁知道呢,查了才知道。你这小情人,可真是藏了一身大秘密!”
宴沉眯了眯眼,“所以,是李知吸引了你,还是她身上的秘密吸引了你?”
没有正面回答,厉敬焰反问,“还要她吗,太子爷?她身上的秘密挖出来,你身份可不好办。”
“她跟了我大半年,厉敬焰。”
“我不介意。”
宴沉掷了酒杯,“老子介意!”
幽篁馆没有再去。
一行人带着她回了北城。
有哥哥的地方,有程叶姐,罗爷爷有熟人,不会被骂,被欺负的地方。
狠狠被磋磨一朝的李知又得慢慢养身体,每日中药不断,被银针扎成个刺猬……
李暮朝一周回来两天。
程叶每天变着方儿的做食物,李知从开始的吃一点吐一点,慢慢能吃些东西,到能够正常进食。
精神,气血,理智恢复正常。
【李知,失踪了。】
宴沉收到消息时,是两个月后京港的暴雨天。
回了北城,宴沉的人就一直盯着,天气好的时候李知就到院子里晒太阳,不好的时候就坐在飘窗上发呆。
病养了一个半月,能出门了,跟程叶一起逛逛街,买买菜,陪小树小花玩儿看着是恢复了。
可入秋到了多雨时间,连着下雨不出门也正常。
所以当盯梢的人反应过来,有段时间不见李小姐,让人去试探的时候李知早消失了。
什么都是正常的,电话没消,微信能用,一切社交软件没注意,可偏偏人不见了。
过得很累,李知走了。
拿着一张新身份证,去了一个小镇。
孙梅的家乡孙家镇,孙梅拖还在联系一个姐妹照顾李知,她一个人带着简单的行礼,做了易容,换了个新名字陈新。
用粉底液盖住了泪痣,画着扮丑的妆容,明目张胆的从北城离开。
跟宴沉很久没联系,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宴沉发的。
【好好养病。】
大概是不要她了。
这样也好,一身清闲。
她在孙家镇租了个房子,盘下一个小超市,以孙萍远房表妹的身份住下,租房的吴大姐很友善,丈夫是老实巴交的汽车修理工,有个女儿在窑城工作,小白领。
吴大姐家养着一条小黑狗,就叫小黑。
混熟了,每天会跟着李知去步行十来分钟的超市上班,一趴趴整天,关门的时候摇摇晃晃跟着回家。
“小陈,今晚吃面疙瘩好不,你吴叔念叨了两天,烦人的很。”
李知会笑的很轻松,跟吴大姐一起在石榴树下搭的木桌上坐着摘菜,时常从超市拎一下卖不出去的水果回来。
其实是她自己馋嘴想吃,两夫妻客气,说她挣钱不容易不爱吃,她就说卖不出去。
她年小,比她们女儿还小,两夫妻把她当闺女一样。
在孙家镇这么一住,就到了冬天,石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