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不见,任玥苍老悲凉了许多,没有之前那般富家太太的雍容。
“李小姐求您帮帮忙,只需要您一句话,就能救曼宁出水火。从前所有的事都是我对不起您,对曼宁没有一点关系,您有什么怨恨冲我来,无论什么我都照单全收,求您救救曼宁,救救她。”
“怎么说,她也是你妹妹,亲妹妹!”
“什么妹妹,哪里来的妹妹?”邵慎时拧着眉,不满的推开任玥,嫌弃的掸了掸胳膊,“李知就只有一个兄长,可从没有什么妹妹。”
“许曼宁疯癫了还是许夫人疯癫了?见着人就讲胡话,胡乱攀扯亲戚关系……何况,李知这门亲戚,许夫人有这个资格来攀扯?”
任玥被邵慎时一席话给问住,倒是常夫人上前,恭谦敬畏的喊了声‘邵先生,李小姐’,“好久不见李小姐似乎消瘦了不少。”
李知冷然的余光扫过任玥,“之前病了一场。”
常夫人恍然样,“难怪李小姐消瘦了,这次来京带了不少关外特产,还想着若哪天李小姐得空去拜访——”
“赶巧,今儿就遇上了。”
“上次李小姐提过一嘴骑马,我们夫妻特意为李小姐挑了几匹马就养在南颦山,不知李小姐是否得空,去看看。”
商贾世家,最擅长的便是投其所好。
李知一时间不言语,常夫人轻呼一声,“看我,哪儿能这么站着聊,李小姐若不嫌弃,还请包厢一叙。”
常夫人询问完,扭头看向邵慎时,“不知是否合适,邵先生。”
——
包间里,李知被安排在c位,左边常夫人作陪,右边邵慎时保驾护航,任玥母女像个外人样被晾着,许曼宁脸上的伤都来不及处理,乱糟糟的头发,鼻青脸肿狼狈又可怜。
是可怜,毕竟以前可是锦衣玉食养出来的娇小姐,如今嫁给常鑫杰这种恶心的东西身心都是折磨。
即便如此的许曼宁,跟林垚比起来,受的苦和罪也不过九牛一毛。
“常少爷身边那位,当真是漂亮。”李知看着邵慎时说的那位娇娇,单看容貌就胜过许曼宁成千上万。
那眼神一眉一眼都是风情,勾的住常鑫杰再正常不过。
常鑫杰半点遮掩的意味都没有,扫了眼娇娇,“这是我新招的秘书,办事很有一套,和我心意。”
李知‘哦’了声,“刚刚听到你跟小常夫人在吵架,该不会就是因为常少新招的秘书吧?”
常鑫杰狠剜许曼宁一眼,“是她发癫。”
“发癫,怎么个发癫法?”李知似乎很有兴趣的追问,她感兴趣旁人也不好阻拦。
邵慎时先接过话茬,“你刚没听到?许曼宁冤枉常少跟女秘书有染。”
李知十分配合,做惊讶状,“是吗,在四方馆这么平白无故的冤枉人,还是自己的新婚丈夫,这样做不太好吧。”
邵慎时跟李知你一言我一语,“你没听过?许曼宁,许家千金以前是如何骄纵跋扈啊,蛮不进理。”
“她要是能顾念自己新婚丈夫的颜面,就不会闹得这样难堪!”
常夫人顺势接下话,明着踩许曼宁,“邵先生,李小姐两位明察秋毫,确实如两位想的一样,曼宁气性大在许家时被骄纵,嫁过来性格不仅没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看见鑫杰身边有女生就觉得鑫杰做出轨的事,为这事闹了不止一两次。”
邵慎时轻笑,“有这样的儿媳,常夫人还能如此包容,可见常家宽厚待人之心。”
“许夫人,你这女儿也该私下多教教规矩,别在外丢人现眼!”
任玥脸色难看至极,垂下的手紧握成拳。
颠倒黑白的这么轻而易举,她还能说什么?
一声散漫嘲弄的轻笑从李知喉咙里挤出来,她坐姿很随意的侧着,手肘抵着扶手拖着脸颊,那身姿态,被养的又娇又俏。
台上不知几时点了新戏,又在咿咿呀呀的不停。
“常少爷养过狗吗?”
常鑫杰正跟娇娇眉目传情,忽的回头,“倒是养过,李小姐有什么指教。”
李知轻挑眉梢,无趣的看着戏台,“养恶狗,最直接的莫过于打,打的狗怕了惧了,自然分得清谁才是主人。”
“不过这力道分寸得注意,毕竟是一条命,活生生给弄死平添多少麻烦。”
常鑫杰那恶劣渗人的一双眼扫过一身狼狈的许曼宁,“李小姐说的有理,我铭记于心。”
“李知!”许曼宁又不是真傻子,哪里听不出话里的明示。
李知的眼神慢慢移过来,不屑的轻瞥,“有事?”
“李知,你就是个畜生!”许曼宁恼羞成怒,咬碎了一口牙,恨不得把李知给生吞活剥了,“你不得好死,你,你这个贱人,你这个畜生,你这个……”
啪——
“许曼宁,你好大的胆子!”不需要李知动手,常鑫杰就一巴掌把许曼宁扇到在地。
“你算个什么东西,什么身份,也敢在这儿口出狂言!辱骂我常家的贵客,大言不惭!”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一个被人玩烂的下贱货能够嫁来我常家是你祖上几辈子的福气,我妈还在这儿坐着,轮不到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