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怎么样?”
佟云州,“不好说。”
不确定的回答,李知不想去触霉头。
“佟少,今天贵庚啊。”
“二十有八。”说完,佟云州摇摇头,“老了,现在过生日最没劲儿。”
李知点头,“该娶媳妇了。”
“你倒是很懂,怎么你家里人也在催婚?”
酒保调好酒打断了谈话,李知喝了口侧身,“再加,朗姆酒不够。”
搅拌后再尝,觉得不错,痛快的喝了一大口,扭头,眼眸带笑,“催啊怎么不催,怎么样,要不要跟我结婚相互应付。”
“你可少喝点,没喝就醉了,说找死话。”佟云州拉开半个人的距离,就怕被牵连。
太子爷睡过的女人,避如蛇蝎,还真是。
“抱歉,没准备生日礼物。”
“不差那玩意,人来就行,图热闹。”佟云州也要了杯伏特加,冰加的多,“刚刚跟你搭话那货,再来找你别搭理他。”
“白家的表亲,是个混蛋。”
没听过,李知问了嘴,“白家是?”
“有点复杂,别搭理他就是,如果骚扰你就喊我,当然最好是躲沉哥那去,那货就知道收敛。”
“那货是个疯子,玩儿的女人不计其数,玩儿的野。”
李知感慨,“京港的权贵世家真多啊。”
佟云州,“皇城根下你也不想想,指不定随便拉一个出来,祖上都是皇亲国戚,满八旗的贵族子弟。”
“啧,命真好。”李知再次感慨,一杯莫吉托三口喝完,转身又要了杯。
手机在跳消息,李知低头查看,工作室的工作群,还在爬楼,身边的佟云州撞她胳膊。
“嗳,快看戏,快看快看。”
“什么?”她抬头,顺着佟云州的手势,就那几个尤物,其中最漂亮的一位,黑色吊带裙,有一双李知觉得比自己命都长的大长腿,小蛮腰,每一步都能扭出花儿来。
宴沉那边大概是谈完了,有工作人员在服务,陆陆续续有人离开,宴沉也离开上首位,身边跟着一个人两人在说什么。
忽觉裤裆一凉,一杯酒洒的位置暧昧又刁钻。
“噗——”
佟云州当即就笑出来,“我的天,这些姑娘是真敢啊。”
李知嗤了声,侧身而坐,单手托腮这么瞧着。
黑衣吊带姑娘佯装花容失色,嘴里说着抱歉,跟服务生要了湿巾,胆子贼大居然想伸手去擦。
贵公子伸手挡了下,居高临下的轻觑,似笑非笑,“喝多了?”
美人娇娇柔柔的嗯了声。
“抱歉先生,我赔您干洗费行吗?”
贵公子嘴角漾开弧度,冶艳勾人,“伸手。”
美人伸出双手,瞧着贵公子满眼期待,下一秒掌心一烫,半截烟蒂揉在美人掌心。
碾压烟头的动作缓慢而凌迟。
“别动,醒醒酒。”贵公子还在笑,就是一双眼冷沉摄人。
刚刚梨花带雨是装的,现在是真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已经吓得脸色煞白,咬破了嘴唇也没敢吱声。
“这么喜欢哭?”贵公子嗓音寡冷,不悦的凝视眼前挂满泪痕的脸,“女孩子眼泪是天生就这么多,还是觉得眼泪能唬住人?”
美人哪里听得懂,含含糊糊的道歉。
贵公子抽身,迈着长腿离开,“佟云州,送人去醒醒酒。”
“得嘞,沉哥。”
佟云州一溜烟就跑,亲自盯着,让男服务生给押着,押去泳池边一脚踹泳池里。
有多恶劣呢?
美人上岸就踹,今晚也不用吃别的,泳池水就能喝饱。
实在有够恶劣的。
李知还在看戏时,视网膜里太子爷挺拔的身影从眼前掠过,也没看她一眼径直离开。
倒是跟着的千安,眼神在示意她跟上。
李知放下点心盘子,不情愿脚步温吞的跟着,太子爷腿长也不照顾人,从屋内出来千安在等她。
瞧着这位不情不愿的金丝雀,不假辞色的脸带着一丝无奈。
“又跟先生吵架了?”
“什么叫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千安看她眼,“盛君野的事很复杂,先生劳心伤神,遭遇了两次袭击。”
李知大吃一惊,“有人敢动他?”
“受伤了吗?”
千安不理人了,“自己问先生,李小姐冒昧的说一句,您太无情了些。”
“我……”
怎么就她无情了?
倒打一耙玩儿的这么溜,现在是谁态度更冷更有理是吗!
还想争辩两句,一抬眼,对上轿厢中央站的君临天下般的男人,眉眼之间晕染的冷色像一条细线延伸出来缠着脖颈,慢慢勒紧,要绞杀她一般。
李知咬着嘴,拾起脚步小跑进来,站在控制面板边,“您去几层?”
男人的视线追过来,觑着灯下白里透红的侧脸,恩赐般吐出两个字,“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