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他是怎么判断出来她穿这件连衣裙正好呢,突然就有一种羞涩涌上心头,这男人是不是也暗戳戳在观察她的身材啦?这个,这个就有点儿不好啦。
“她长得太瘦,只要不是小孩儿衣裳都可以穿得下!”陆秦川补充着。
这不是羞辱人呢嘛,她也有胸有屁股的好吧,难怪这狗男人每次都给她打两个白面馒头呢,原来居然是嫌她身材不好,真是的!
刚刚升起的羞涩被浓浓的怒意覆盖,她鼓着腮帮子置气:“这个码不适合我,我要大一码的。”
售货员这才留意到陆秦川身后的小姑娘,售货员这个职业就是见的人多,看陆秦川是带别的姑娘来买裙子的,立刻就转了话锋:“哎哟,还真不巧了,还就这一个码了,不然姑娘您试试,也许就适合了呢。”
“我不试。”
不管是真夫妻也好,假夫妻也罢,这样嫌弃一个女孩子的身材就是不礼貌的好吧,她也是有脾气的好吧。
陆秦川又抬眼看别的裙子,却都是素色,不适合新婚。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灰衬衫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压了极低的声音对周若鱼说:“我手里有合适的码,一样的裙子,要不要。”
说完他又若无其事地四处看着,别人看起来就像是闲聊的样子。
周若鱼皱了皱眉,说是灰衬衫实际是白衬衫穿得太脏了,说话时也是一股油腻腻的酸臭味钻进她的鼻子。
可他的话却让周若鱼异常敏感,典型的为六七十年代计划经济所不容的“投机倒把”行为!别人看不出来,难道她一个学过历史,学过政治的后世人还不懂么,她现在就想遇到这种人,这种机遇,可算遇到了!
不过,这位敢于吃螃蟹的先行者好像并没有一点发达的样子,邋里邋遢的。
“你手里有?”周若鱼很配合他,偷感十足地低声问那年轻人。
“嗯。”年轻人眼睛还是看着别处,“想要看货就出了供销社右拐有个胡同,进去第三家,敲三下门。”
说完这些,他又四下看看,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周若鱼低垂着眼沉思着,这个时代对投机倒把的仇视程度不亚于反革命,这样会不会给自己及陆秦川带来麻烦,毕竟那个年轻人怎么看都没有个靠谱的样子。
“想看吗?”
陆秦川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他们几人站在一起,做为一个军人耳力也是相当不错的,年轻人与周若鱼的对话都听进耳朵里。
在陆秦川的话语里,周若鱼隐隐听出了包容的声音,也许是她小女儿的娇憨之态惹得他退步了吧。
这样想着,她就抬眼看了陆秦川一眼,重重点了一下头。
“那走吧。”陆秦川抬起大长腿就迈出了供销社,按那年轻人说的方向走去。
周若鱼受原主的小姑娘心态影响,心里还是害怕的,她腿又不及陆秦川长,只得小跑着跟住他,心里突突地跳着跟了上去。
陆秦川地形相对熟,三拐两拐地就来到年轻人所说的胡同,第三个门口是一个比较陈旧的铁皮门,锈渍斑斑,好像很少有人来过的样子。
轻轻敲了三下门,许久后门开了,之前的年轻人一脸微笑地站在门内:“快进来吧。”
年轻人把他们径直带到西厢房,在一面以厚厚报纸糊的墙壁面前站定,又有节奏地敲了三下墙壁,发出“哐哐”的空声。
居然有一扇门出现了,门一开又出来一个约摸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手里拿着几条陆秦川看好的那种款式和花色的连衣裙。
带他们来的年轻人见陆秦川相貌不凡,不像是缺钱的,就给他介绍:“供销社里没有的款式,我们还有。不用布票,但每件比供销社要贵一块钱。”
周若鱼故作惊讶地说:“一块钱?你怎么不去抢钱?也太黑心了吧!我们可不要了。”
年轻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同志,干我们这行都知道,这叫黑市,抓住了是要蹲笆篱子的。这成本也得算进来才行的,看这位男同志成心要给你买,我才问你的。”
陆秦川却极其淡定:“看看还有什么款式,来都来了。”
拿裙子的年轻人高兴了,进了密室又拿了几件出来,其中就有第一次见到苏红梅时,她身上穿的那款黄色连衣裙,显得人很鲜嫩。
他目光停留在这件裙子上,问:“喜欢吗?”
“不喜欢!”
周若鱼翻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居然想让我穿白月光同款,省省吧您,既然占了正妻位置一天,就要维持正妻的威严,哼!
陆秦川只觉女人心,海底针,深不可测。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哪句话惹了她不高兴。
最后选了两条连衣裙,一双精巧半高跟皮鞋,周若鱼不得不感叹这个朴华无实的时代,衣服做工好,穿着舒服极了,而且花色也不张扬,她很喜欢。
两个人偷感十足地从胡同里拐出来又进了供销社,割了一斤肉,二斤鸡蛋,又买了些青菜。
周若鱼见陆秦川还在四处张望,忍不住问:“还要买什么吗?”
“我记得你小时候特别爱吃鱼,我再买一条鱼。”陆秦川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眨了眨眼,周若鱼心里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