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细微的小动作落在苏红梅眼里,更觉得陆秦川是受了委屈,那种从乡下女人手里抢回陆秦川的冲动也越发强烈。
“秦川,”赖云龙检查了一番陆秦川的伤势,又阴着脸看了一眼门口,说:“还是请苏护士照顾你吧,她刚从农村出来,东西南北还分不清楚,照顾不好你的。”
苏红梅瞥见一抹红裙从门外进来,就顺着赖云龙的话说:“是啊秦川,这么多年你受过那么多次伤,哪次住院不是我照顾你的,你是病患,我又是医护人员,职责所在本就是理所应当的。”
她虽侧身对着门,却完全能精准把声音控制在周若鱼能听到的音量,周若鱼视若无睹,把她和赖云龙当空气一样,端着盆走到床边。
盆里的脏衣物已经不见了,换成了泡在温水里的毛巾,一边投洗着,一边笑呵呵看着陆秦川:“小林护士吩咐啦,得擦洗一下,是等你安排完任务还是现在就擦呢?”
苏红梅脸刷地就白了:“你这不是胡闹呢吗,他现在身上到处是伤,你怎么擦洗?再说你又不是护理专业的,知道如何避开伤口吗?”
好不容易逮着个错处,赖云龙自然也不能错过机会:“当地老百姓已经把锦旗送到军区司令部了,现在他可是军区功臣,连军区首长都下令重点保护的军官,怎么能让一个毛手毛脚且未受过专业训练的闲杂人等护理呢!你就不要在这里捣乱了,出去休息吧。”
周若鱼却抿唇不语,手下动作不停,依旧在投洗着雪白的毛巾,湿漉漉的眼睛只看向陆秦川。
陆秦川向她摊开双手,摆明了是想让她帮他擦洗。
算你小子识相!
周若鱼心中暗自得意,至少没让她在白月光面前跌了面子,拧干了毛巾,又故意扭着腰肢走陆秦川身边,抬起他的手,一个手指头一个手指头地擦着。
赖云龙见苏红梅脸色都不对了,这里又真的不是吵架的地方,就拉着苏红梅先出了病房。
气呼呼的苏红梅一眼就对上了小林护士那不善的眼神,就径直走到护士站,敲了敲桌面说:“小林,你打个报告和我调换一下岗位,陆营长的病房由我来专门负责!”
这气派,俨然把自己当成院长啦?
小林眼皮都没抬,将手里的笔飞快地转了一下:“我干得好好的凭啥要求调岗,苏护士若是想换完全可以自己找主任调啊,和我说得着么。”
“你!”
苏红梅在她所在的科室是被众人当成千金小姐般哄着的人物,哪受过这黄毛丫头的冷言冷语,但她已经气得昏头昏脑了,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出什么词来怼回去,身子就微微抖起来。
赖云龙用手指指着小林:“整个军区谁不知道苏护士和陆秦川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儿,就算你不申请调岗,院长一样也可以给调换,到那时候哭的可是你!”
“小林护士,”周若鱼伸出脑袋低声问,“这两天他要是大小便,是不是都得在床上解决?”
小林站起身,重重点点头:“是的,每次过后都要擦洗干净,免得感染到伤处。”
苏红梅不淡定了,不是说他们两人之间不是什么都没发生么,那擦洗私处的活儿怎么能让她来做?
之前几次住院,都是伤到胳膊等处,像这样一条腿高高吊起的卧床姿势还真是第一次,如果周若鱼帮他擦了私处,又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想发展到一个被窝里还不快么。
周若鱼将脑袋缩回,却在屋内轻轻合上了门。
苏红梅哀怨地看了赖云龙一眼,心领神会的赖云龙急忙冲到门边,伸手就阻止了周若鱼关门的动作:“等下,我还有事要单独汇报一下。”
周若鱼回头看了一眼陆秦川,就端着盆出来,看也没看面如土色的苏红梅,径直去了水房。
“老陆,咱们俩从一个地方出来,又是同学。我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人算计了,我告诉你,这个周若鱼心思根本就不在你这儿,一定是听小花提起你在部队升了官职,才鼓动你爹娘带她来逼你成亲的!”
赖云龙重重关上门,压低声音,一副为他着想的模样沉声劝慰着。
陆秦川的手和脸刚刚被周若鱼用温热的毛巾擦过,感觉很是舒服,身上虽然还疼,但心情还是不错的,只是赖云龙也真是太能扫他的兴了。
“老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眉头蹙起,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赖云龙拉过一把椅子坐到他床边:“你也别怪我对你这个童养媳一直冷脸,我是根本也没想到你爹娘那么急着把她送来,我问你,你知道为啥这么急送她来么?”
陆秦川抿紧了唇,本就冷峻的脸此时更是覆上了一层寒冰,冷冽的目光让赖云龙不禁犹豫了一下。
不过他也要为自己着想,能帮苏红梅得到陆秦川,他才能平步青云。
略一沉思,他还是开了口:“想来你是不知道的,你们村的村长姓顾吧,他那个独生子儿子顾长宏你还记得不?”
“当然。”陆秦川语气中的冷意未减。
“你离的时候那小子大鼻涕多长,现在也长到一米八左右了,据说长得也是人模狗样的。家里有背景,据说京城里还有做大官的亲属。”
重重吸了吸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