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秦川摸了摸鼻子,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这祸好像是自己惹出来的,也没说啥,提过拐杖三步两步就追上周若鱼,一起进院子去了。
“这人结了婚咋变了个人似的?真是变得莫名其妙!嘁!”
“爸爸,你看,婶子送我的新书包。”大丫稚嫩的声音从下边脆生生地响起。
朱连长低下头,抱起大丫:“那你感谢婶子了没?”
“感谢了,陆叔叔还给了我糖果,我放在书包里了,一会儿分给妹妹吃。”
一脸满足的大丫话多了起来,也不想着玩泥巴了。
周淑芬也笑:“别在门口站着了,快回屋吃饭吧。吃完饭妈带你去婶子家串门。”
大丫蹦蹦跳跳地向着屋子里跑去,一边跑一边开心地欢呼:“我有大院里最好看的书包喽。”
隔着一道墙听得清清楚楚,周若鱼却略感心酸。
若是如她妈妈所说的那样,开学一个月左右周淑芬就会因病离世,还不到三十岁的年纪,而且现在又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生病?
那只有一种可能,这么短时间生病除非在气上得的!那就是她男人出轨被她捉奸在床了!
凭着女人出色的想像力,周若鱼几乎认定了朱连长是导致周淑芬最后病死的主要因素,而后就衍生出一个定论来:男人都没有好东西!
拄着拐追上来的陆秦川不偏不倚闯进她的视野里,遭到周若鱼一记无情的眼刀。
晚饭两人简单吃了一口,正在收拾碗筷的时候周淑芬领着大丫,抱着二丫过来串门了。
“周姐,院里的嫂子们想和你学缝纫你是咋想的?”
周若鱼一边问着,又从枕头底下摸出几块水果糖来分着塞到大丫和二丫的手里。
光是漂亮的糖纸就足以让小姑娘们眼馋了,更何况里面还包着甜甜的糖果,两姐妹就开开心心地趴在桌上你一块,我一块地分起糖来。
周淑芬抿着嘴笑:“那有啥想的,想学就教呗,都是给自家爷们和孩子缝缝补补,做个汗衫啥的。”
“我可是要你教她们做女人成衣。”
周若鱼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会实现我的诺言的,大家不用出去上班,而是在家里就可以赚到钱,不用靠着男人也可以养活自己。”
“呵呵,”周淑芬今天来串门也是难得的手里没缝东西,她摊了摊手:“做出来送人呀?我看你顺眼行,我给你做一件,换了苏红梅那种妖精,我也不可能给她做呀。”
“做出来卖钱!”
“啥?卖钱?”周淑芬左右看了看,低声说:“妹子可不能乱说, 投机倒把的买卖可干不得。”
“这和我们养着鸡下出来蛋,然后煮了在路边卖茶叶蛋,有什么区别?政策一天比一天宽泛,现在这种根本算不得倒买倒卖的。”
“朱连长津贴有限,除了要养两个孩子还要寄给老家,婆婆本就嫌你没生了儿子,只能多寄一些钱堵她的嘴,你说是不是。”
说起这个,周淑芬讶异道:“哎我发现你这个人是真神了,你咋知道我那恶婆婆一直嫌弃我不能生儿子的呀。她不但嫌弃我,还一直撺掇着老朱和我闹离婚呢。”
提起这事儿,周淑芬话匣子就打开了:“老朱说他不在乎,对两个孩子啥样你也看到了,没的说。但生孩子这事儿不就和种地一样吗,他们老朱家的种子撒下啥,我生出来的就是啥。”
一见她要跑偏,周若鱼急忙帮她把话题捞了回来:“朱大哥对孩子倒挺好,对你呢?”
周淑芬笑了:“妹子你今天是咋了,这么关心我?”
周若鱼俏皮一笑:“我哪是关心你,我是讨好你呢,我还指着你帮我赚钱呢。”
“这事儿你要真做起来,我还得和老朱商量一下,就在院子里和陆营长抽烟呢,我现在就去问。”
周淑芬的性子风风火火,说商量立马抬屁股出去了。朱连长趴在墙头上正抽着烟和陆秦川吐着苦水:“你真不知道?那就怪了,我脑袋都想破了,也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
陆秦川郑重点头:“我真不知道。”
周淑芬就跑到墙下扬着头将周若鱼所说的事细细重复了一次,墙头上的朱连长无所谓地摆摆手:“反正成天闲着没事做就东家吵西家闹的,现在就随你满意喽。”
“那行,到时候你别给我乱扣帽子就行。对了,我得买块布料,你看……”
这是要用钱了,周若鱼靠在门边,细细地观察着朱连长的神情。
果然,眉毛已经拧成一团的朱连长沉默着不吭气,只一口接一口地吸着手里的半支烟。
果然,出轨的男人会把用来养家的钱花在另一个女人身上,周若鱼冷笑着抱着肩膀走下台阶:“朱大哥,有件事还得麻烦你帮个忙啊。”
她一边走,一边警告意味深重地看了一眼陆秦川,来到周淑芬身侧扬起头看向墙头上的人:“我想去咱们军区医院做个体检,小林太忙。除了苏护士,你能帮我找个熟人吗?”
“体检?妹子你咋了?”周淑芬一把扳过她的肩膀,上下打量着,甚至还用力摇晃了几下,摇得她骨架子都要散了。
“我没事,自从落水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