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起谭影其人,张科长捧着茶缸面露不屑:“丈夫因是斗殴主犯逃跑过程中被士兵打死不是很正常么,刘文忠利用人脉不但保留了她家的房子,还能讹到那个执行任务的军官,谋了一个好工作。”
而后狐疑地看向李明:“打听她做什么,那是一个寡妇,又和刘文忠不清不楚的,你爹妈也不能允许你找这种女人。”
李明挠了挠头讪笑:“我都不认识她,绝没有那些不该有的想法的。”
消息很快被带到周若鱼那里,李明细细地打听到的消息一股脑全都说给她听,周若鱼唇角微勾,扬声喊:“大丫,咱们走啦。”
大丫应声从供销社那边跑回来,一手抱着一个布娃娃,一手拉着陆秦川的大手。
“婶子你看,”大丫眼睛笑得弯弯的,“陆叔叔给我买的,我好喜欢。”
陆秦川不好意思地笑笑:“不然她太能跑了,我这腿可追不上她。”
周若鱼扑哧一笑,拉过大丫的手告别了李明往家走去。
周若鱼没瞒着他,将打听的事和担心都和陆秦川说了,既然想靠着这棵大树,在她能力有限的时候,自然不能对陆秦川有所保留。
陆秦川表情淡漠,中肯评价刘文忠:“不是个好惹的,人脉很广,就是他带着谭影来部队周旋,陈团长不想与地方上产生矛盾,就把她安排到医院工作了。”
“我怕朱连长最后被谭影迷惑,做对不起周姐的事。”周若鱼紧紧抿唇,直觉告诉她,事实上也应该是这个走向。
想到这里,她用力拉了拉大丫的手,大丫扬起头看她:“婶子,你捏疼我了。”
见她有些激动,陆秦川眼底的光暗了暗:“老朱不会的,在他心里嫂子和两个孩子是最重要的。”
不会?怎么不会?
从昨日细微的表情中看得出,谭影极有可能会让计划提前,早日当上大丫的后妈。
她目光沉沉地看向陆秦川:“你又不是他,怎么会知道他怎么想的?再者说,若是你现在是他也无所谓了,我和周姐不一样,我不在乎。”
陆秦川心里咯噔了一下,她居然不在乎,她说她无所谓,她说她不在乎。
“没有那种可能,”陆秦川深吸一口气,“到什么时候我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而后他加快了脚步,拐杖对于他来说好像没有什么用处一样,后脑勺上几乎都写着郁闷两个字。
等到周若鱼牵着大丫的手回到家的时候,却看到陆秦川正在门口与一个高个子戴眼镜的青年男子在说话。
那男子斯斯文文的,看起来有些面熟。走近了一看,认识。
是林思宇,苏红梅的初中同学,正经医科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兼任军区后勤部宣传工作,写得一手好材料。
这是听谭影说的,想起这个名字,周若鱼又一阵膈应。
见她过来,林思宇倒很有礼貌地打招呼:“嫂子好,还记得我吗,我是小林。”
伸手不打笑脸人,周若鱼也礼貌地笑了笑:“当然记得,林医生吧。来找老陆有事吧,屋里坐吧。”
陆秦川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子气,冷声继续对林思宇说:“军区想给我记功可以,但这些什么树典型,写材料什么的就免了吧,我可没有那么高尚,当时换做是你,你也一样想着救人。”
林思宇手里拿着笔记本,面露难色:“陆营长您看,我也是军人,我来采访您的光辉事迹也是上面派的任务。”
周若鱼觉得很有道理:“上指下派的差事,不然就应付一下,进来喝杯水也好。”
林思宇也是个没深沉的,一听周若鱼帮腔,立刻就来了精神:“嫂子说得对,您将就着让我能交差就好。”
说着就要随着周若鱼往院子里走,没想到陆秦川大长腿一迈横在他面前,抱着双臂看着他:“我现在在休假养伤,不想被打扰。等我回营部上班再说。”
碰了一鼻子灰的林思宇感觉有些窝囊,但迫于陆秦川的淫威他还是没能继续往里走,但他的嘴上却没停:“陆营长,这是好事。号召整个军区向您学习,更能够增加战士们的热情和……”
“狗屁!”陆秦川粗暴地打断林思宇的话,周若鱼也吓了一跳,回头看向陆秦川。
陆秦川蛮横地挥手:“赶紧走,我又不想当这个典型,愿意采访谁就采访谁。”
墙头立刻就挂上了朱连长的半个身子,家里又要添人进口了,他现在可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出了一趟门,咋像受了气似的回来了。”他嘻喷地笑,
“不过林医生啊,像我们这种大老粗还真就不太得意这动不动就学习这个学习那个的,有啥可学的,有事儿直接上,就得了呗!”
“我告诉你回去咋交差,就说陆营长又受伤了,不能接触采访。”朱连长一脸坏笑。
周若鱼看他就有气,见他笑,真想拾起一块石头将他打下来,于是就毫不掩饰地瞪了他好几眼。
人高马大的陆秦川的气焰压得林思宇喘不过气来,他点了点头:“陆营长,既然这样我就原话回去复命了。”
再怎么说,他也是整个军区难得一见的高材生,处处被人尊敬着,恭维着,没想到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