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当然懂,第二天周若鱼将这件半成品连衣裙拿给李明看的时候,李明第一句就问:“现在你们做成衣的都是这个水平吗?”
“时间问题,这件是悟性比较高的做的,其余人只是稍慢一些。一个师傅教出来的,手法都一样。”
李明看了一眼站在门口放哨的高峰,转头又看向周若鱼:“第一批我先要十条,我先去栾城那边试试水。”
有野心的人一句话就可以听得出来,直接就想把生意做到栾城,足以可见他已经构画好了更具野心的商业版图。
只看了半成品就成交了十条,而且李明出手十分大方,先预付了这十条裙子的布料钱。
当看到周若鱼又拎着布料回来时,周淑芬都傻眼了:“小鱼啊,你不是疯了吧。买这么多料子,这得多少钱啊?”
周若鱼笑着将丁佩佩做出来那条裙子塞回到她手里:“每个人做的第一条都归自己,我那天不是保证过嘛,保证让大家不用朝八晚五地上班,在家里就赚到钱。”
丁佩佩年轻,脑子比别人转得快一些:“小鱼姐,难道有人相中了我做的裙子?”
“呵,当然啦,”周若鱼端过茶缸子喝了一口水,
“佩佩的头起得很好,人家一眼就相中了。就照这个样子要十条,而且布料都是他们提供,咱们现在就相当于加工而已,算不得投机倒把,只能算是为人民服务。”
她对上周淑芬说:“咱们手艺服务的对象不同,旧社会是服务地主老财大资本家的,而现在都七十年代了,咱们可是服务于劳苦大众的。”
压在周淑芬多年的石头终于被搬走了,不住点头:“那样可就太好了,那姐妹们尽管放心,我周淑芬的手艺你们都知道啥样,我一定也会让你们都学成和我一样,有钱大家一起赚!”
二嫂就呵呵地笑起来:“你呀就安心养你的胎,我们哪儿不会就问你,你躺在床上指导就行了。”
大家齐齐应是,每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周若鱼在这些质朴的脸上看到了希望,都是军嫂,将来若是以军嫂的名义命名成衣加工厂,光是噱头就足以吸引一大批客户。
众人散了,周淑芬拉了周若鱼坐下说话:“我琢磨着,我肚子里这个到底和我还是有缘分,这么折腾着也没见咋的。
今天小林护士来还帮我看了,说胎相很稳的。
姐不糊涂,若是没有你和陆营长帮忙,现在我都不知道啥样了。”
“谁让我第一眼见到周姐就觉得有缘分呢,特别是几个孩子,我也特别喜欢。”周若鱼握住她的手,一脸真诚。
周淑芬淡笑着,抬眼对上她黑漆漆的目光:“说来也怪,我第一眼见到你也是觉得怪亲切的嘞,看见你受委屈我就难受。”
周若鱼就弯着眼笑,露出闪亮的白牙:“佛语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我和周姐这么有缘分,也许咱们还有可能曾经是一家人呢。”
“你还别说,还真是有这种感觉呢。若是一家人的话,有可能你是我闺女,我是你妈……”
“周姐你占我便宜……哈哈哈。”
微风如诗般轻轻吹拂着午后的树叶,那沙沙的声响宛如一首悠扬的交响曲,在静谧的院子里响起。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金光,在地面上绘出一幅幅美丽的画卷。
屋子里传出阵阵爽朗的笑声,那笑声如同夏日的清泉,在美好的午后中流淌,让人感受到无尽的欢乐与愉悦。
周若鱼的心渐渐安稳下来,在这个世界里,原来也有爱她的人和她爱的人。
十条裙子是一周后交到李明手里,李明很仔细地检查着每条裙子。
质量自不必说,有周淑芬在,甭想有一丝一毫的瑕疵存在。
检查后,李明抬眼沉沉地说:“周若鱼同志,恐怕得按之前谈好的价钱扣掉百分之五了。”
“为何?”周若鱼不明所以。
“我与客户订的交货期限是五天,但今天已经是一周了,我的客户有流失的可能,我必须要把这个风险压到你那边。”
李明抿着唇,平时做小买卖时唯唯诺诺的样子此时丝毫没有显现,面容沉静,一副不好说话的样子。
周若鱼沉思几许后开口:“理解!既然这样,那我们以后为了合作愉快还是把这些先写在合同里好了,如何?”
合同?这女人居然知道合同!
李明张着因惊呆而圆圆的嘴巴,愕然地瞪向周若鱼,合同契约是商人之间常用的约束,他自然是知道,可这女人不是说是随军家属吗,而且是从乡下老家来的,她怎么能知道这么多的。
“……可以,不过我没有别的意思,毕竟咱们之间是想长期合作的。”
周若鱼笑了:“就算没有今天工期过长的事,后面我也会提出签合同的,至少那张纸能保护我们这些军嫂的付出,你说呢。”
李明点头应是,在商言商,合同可是每一笔交易之前必须完成的工作。现在若说是顾忌脸面上的东西而不签合同,那最后吃亏的时候是连哭都找不到庙门的。
二人没有任何情绪地又签了一单十五条裙子的合同,周若鱼作为乙方提供加工服务,她特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