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这样一说,陆晓华本能地缩了缩脖子,那是几年来赖云龙给到她的无形压力,只要听到这个名字她现在都有一种威压感。
不过她很快恢复自如:“苏红梅,我劝你不要没事找事,我和他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了,我已经当面和他讲清楚了,请你也不要在这里面搅混水。我还有事,再见了!”
不但名字变了,性格好像也很强硬了。苏红梅暗自撇了撇嘴,脸上却还是一脸的笑:“花儿,你这样可对不起你云龙哥啊,你们之间都啥样了,还说这些气话……”
“请你这位女同志有点礼貌,晓华现在根本不想待见你,你这样追着说有意思吗?”
许哲终于是忍不住了,见她越说声音越高,越说越气愤,就厉声打断了她。
“我是栾城公安局的,这是我的工作证。不然有什么话我们到局里说?”
公安?!这丫头居然傍上公安了,苏红梅一听公安两个字腿都发麻。
被林思宇连累时她也进过公安局,还在里面蹲了一宿,那地方可不是人待的,她这辈子都不想听见公安局几个字。
苏红梅急忙解释:“这丫头现在和我倒不亲了,认了公安朋友,可真了不得了呢。我想起来我那边柜台里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慢慢买东西吧。”
说着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向供销社里面跑去,还险些与迎面走出来的一个妇女撞个满怀,惹那那个妇女连声骂了好几句,她也不回嘴,悻悻地跑开了。
“咱们走吧。”许哲看了一眼紧咬着下唇的陆晓华,“该买的都买了,就回去吧。”
重重呼出一口气,陆晓华点头。
回去的路好像还挺长,许哲蹬得力气也没有去的时候足,待到回到家时周若鱼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
“怎么这么久啊,饭早就焖好了……”
再抬眼,却看见陆晓华脸色铁青,紧紧垂着唇角往里走,也不说话。
许哲支好车子,取下活鸡和五花肉,对周若鱼说:“嫂子,我来杀鸡吧?”
周若鱼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不过……她是怎么了,你和她吵架了?”
“没有没有,”许哲急忙解释,“是她在供销社遇到一位相熟的女同志……”
“苏红梅?”周若鱼细眉蹙起。
许哲点头,淡淡地说:“是这个人,应该两个人说话时有些不愉快。”
“那我知道了,许同志帮忙杀鸡吧,我把肉拿厨房里了。”
周若鱼拎着肉来到厨房,见陆晓华正气鼓鼓地揪着手指泄愤。
“我和赖云龙之间真的就过不去了吗,为什么总会有人翻出来说?”陆晓华吸了吸鼻子,显然她是真动了气。
周若鱼一边洗肉一边问:“那你自己说,在你心里那个人算是过去了吗?”
“过去了,我根本不想再提起这个人!”
周若鱼甩了甩肉上的水,看了一眼正笨手笨脚拿着刀对着那只公鸡大眼瞪小眼的许哲一眼,压声说:“他如果有一天拿你们之间的事要挟你,你要如何应对?”
陆晓华眼里闪着细碎的光,是泪光。她低了头:“你把如果二字去掉,凭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说我已经是他的人,已经不是完璧之身的女人不可能再和别人谈恋爱之类的话。”
她又重重抿了抿唇,手指轻轻地将眼尾快要溢出的泪弹开,苦笑着:“这些苦果当然要由我来吃,我无话可说。但我宁愿余生一个人孤苦伶仃,我也不绝不和他再有可能了。”
周若鱼嗯了一声,算是对她的表现肯定。
而后将洗净的肉放在案板上:“你还年轻,不要被那种人坏了心情,过好当下每一天。我来切肉,你去杀鸡!”
“我杀鸡?”陆晓华一脸不可置信,她不敢杀鸡她也不是不知道。
周若鱼向院子里努了努嘴,陆晓华顺着她努嘴的方向一看,正看到许哲支着大长腿,一手掐着扑愣愣直拍着翅膀的大公鸡脖子,一手拿着刀左右比划着。
根本不会杀鸡!不会杀鸡要吃什么鸡啊,这男的可真能添乱!
憋着一肚子气的陆晓华抬腿就走到院子里:“喂,姓许的,你不敢杀鸡啊!”
许哲脸红脖子粗地回了头,笑了笑:“不是不敢,是不知道扎在胸上好还是割在脖子上好……”
“拿来吧你!”
陆晓华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菜刀,因为肚子里鼓着一股气,竟然一点儿也没有害怕,把被许哲已经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大公鸡也夺过来,按在地上。
对准鸡脖子手起刀落,鸡头落地……
许哲吓得肩膀一抖,突然感觉自己后脖颈也有些凉嗖嗖的。
白了他一眼,陆晓华又安排他:“烧水总会吧,烧一锅开水过来,我给它褪毛。”
“哦,好……”许哲急切地往厨房里走,他都甚至感觉自己有些踉跄了。
周淑芬过来了,他们去供销社的时候周若鱼就喊她过来帮忙了。她刚安顿好两个孩子写作业,就过来了。
一眼见到陆晓华和一个陌生男人在给鸡褪毛,就停了一下:“晓华啊,不介绍介绍啊,这位是?”
“是你妹子的客人,你让她出来给你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