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二姐姐是懂这些道理的啊,我还以为二姐姐不懂呢。”苏洛用力掰开苏婉的手,拂了拂胸襟,仿佛沾染上了什么肮脏东西,哼笑道,“常听人说,什么样的人看别人便是什么样的,以前还不大明白,如今算是见识到了。这还得多谢二姐姐。”
“我没有!”苏婉咬着牙瞪着苏洛。
“没有什么?没有害蒋姑娘,还是没有害我?”苏洛目光淡漠地看着苏婉。
“我说了,我没有。”苏婉坚决将死不承认贯彻到底。
“那就搜身吧。”苏洛笑了下,“其他人也都是搜了身的,灵竹姑娘不必顾及我,该如何办变如何办。”
灵竹原本因为苏洛和她家姑娘交好,才把同为苏家姑娘的苏婉放到最后一个的,却没想到下毒的人竟然就是苏婉,正觉得难办,闻言,豁然开朗。
“搜。”
灵竹一声令下,那两名粗使妈妈一个从背后牢牢地架住苏婉,一个仔细地在苏婉身上摸索。
一听到要搜身,苏婉慌得心都跳到嗓子眼了。毒素发作得太快,她还没来得及善后。
她大力挣扎着,冲苏洛大声尖叫:“苏洛,你如此算计于我,你以为你就能逃脱责罚吗?我告诉你,我现在受到侮辱,我必让你十倍还于我!”
“我何时算计你了?”苏洛唇角微勾。
话音未落,便听到拿名搜身的粗使妈妈举着一团油纸,大声道:“找到了。”
灵竹拿走那张油纸,打开来看了看上面沾着的粉末,递给苏洛。
苏洛接过,低头闻了闻,确定是姬安给自己的蚀骨丸磨成的粉末,朝灵竹点点头:“剧毒。”
苏婉面色一变:“你胡说!”
“那便请二姐姐说一说这是什么?”苏洛将油纸凑到苏婉面前。
上面灰色的粉末被风吹得微微扬起,苏婉惊恐地往后退了又退。
蒋雪凝毒发的时候她就在附近,那样的惨状,她无论如何都不想经历。
“二姐姐不是说我胡说吗?”苏洛轻笑,“既是胡说,二姐姐为何要躲?”
认证物证俱在,苏婉索性破罐子破摔,恶狠狠地瞪着苏洛:“为什么中毒的不是你?!你明明去了澄柳院……”
“我是去了澄柳院,更衣后听闻方姐姐有急事暂离宴会,我便央着灵竹带我去找方姐姐。”苏洛渐渐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道,“所以,二姐姐是以为我在澄柳院,才在送去澄柳院的茶里下毒?”
“孽障!”
一声怒气冲天的喝骂声从身后传来。
苏洛愣了下,苏家老夫人拄着拐杖快步从她身边走过,走到苏婉面前,抬起拐杖,狠狠地敲在了苏婉的膝盖窝。
剧痛袭来,苏婉承受不住,腿一软,跪了下去。
“砰”的一声响,苏洛听着都替苏婉觉得膝盖痛。
“祖母,您怎么来了?”苏洛错愕地转头看向身后,视线恰巧对上了方圆的视线。
方圆朝她眨了眨眼。
原来方圆得知苏婉被揪出来的那一刻,便让人去请将家老夫人和苏家老妇人过府。
蒋家老夫人和苏家老夫人一到,方圆立刻将她们带到了后花园。而她们到的时候,刚好听到苏洛说的话,看到苏婉的默认,苏家老夫人当下便被气得血气翻涌,恨不得打死这个天天惹事的孽障。
苏洛感激地朝方圆微微颔首,快步走到老夫人身边,声音里透着点点委屈:“祖母……”
老夫人拍了拍苏洛的肩膀,转头看向蒋老夫人,满脸的歉疚:“老姐姐,是我管教不严,以至于让蒋姑娘受了委屈,实在对不住啊。”
蒋老夫人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原以为是苏洛因蒋雪凝安插眼线一事蓄意报复,因此这一路她没少在苏家老夫人面前阴阳怪气地指摘苏洛,上尽了眼药水,就想让苏洛以后在苏家不好过,好为蒋雪凝出一口气。
没想到蒋雪凝中毒根本就是场意外,是因为受到了苏家姐妹相争的波及,根本没有所谓的报复。
如今,苏家老夫人这一道歉,倒显得是她小气爱记仇了。
讪笑两声,蒋老夫人笑得有些尴尬:“不妨事,不妨事,误会解开了就好,解开了就好……”
苏洛眨了眨眼,扯了扯老夫人的袖子,疑惑道:“祖母,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