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没想到此中还有案子,不由得起了好奇心,有心多问几句,然而顾忌永楼掌柜还在房间里,只能抓耳挠腮地憋在心里。
“去办吧。”苏洛挥了挥手,像是想起什么,冲着空中招招手,“荀雍,劳烦你去一趟大理寺,将此事告知兄长,让兄长小心谢天佑狗急跳墙。”
“是。”不知道从哪个旮沓角传来了一道应答声,随即一阵微风扬过,房间里再次一片静谧。
掌柜的见苏洛没有什么要吩咐的了,便转身离开了包厢。
苏洛转身朝方圆招了招手:“过来看。”
两人分站窗户的两边,不让外头的人看到她们,她们却可以清晰地看到永楼的大门口。
不稍片刻,谢天佑带来的几个大木箱被丢到了大街上,“砰”的一声扬起了好大一阵尘土。
两个膀大腰圆的厨师一人一边架着谢天佑走出永楼,走到大街上,掌柜的老神在在地跟在后头。
只见掌柜的一摆手,厨师将谢天佑往地上狠狠一扔。
“你们什么意思!”谢天佑没想到苏洛将他拒之门外也就罢了,竟敢将他丢出酒楼!
“我们东家说了,日后谢家人不得踏进永楼半步。”掌柜的面无表情地看着谢天佑,“谢公子,请带着你的东西,离开永楼。”
如果换做平时,谢天佑早就发火,把面前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碎尸万段了,可如今他有求于人……
只见他站起身,装模作样地拍掉身上的灰尘,抬头看向二楼的窗户,高声喊道:“苏三姑娘,我知道你在看,今日是谢某唐突了,然则此事迫在眉睫,谢某所说之事望苏三姑娘再考虑考虑,事成之后,谢家愿在此基础上再加五倍。”
回应谢天佑的,是被苏洛和方圆用力关上的窗户。
谢天佑没想到他拼着丢尽颜面提出的请求,得到的却是这样的回应,心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了。
“苏洛,你给小爷等着,小爷一定会让你悔不当初!我们走!”谢天佑怒气冲冲地放下狠话,带着谢家的奴仆和那几个箱子,灰溜溜地走了。
二楼,竹字号包厢里。
蒋泓熠端着一个酒杯站在窗口,目光隐晦地落在紧闭的那扇窗户上,薄唇勾起一道戏谑地弧度,道了句:“有趣。”
观事通透,处事果断,手段狠绝。
最重要的是,所用手段皆明明白白地摆在诸多食客和老百姓面前面前,如此一来,便是将来谢家想攀咬,也无从下口了。
难怪祖母可以放下昔日成见,用上手段,也要聘她为他的妻,这样的手段即便在京中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处事如此不留情面,怪不得祖母会被气得回到家中便病倒了。
越想越觉得有意思,蒋泓熠突然起了和苏洛见个面的心思。
他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转身出了门,往旁边的包厢走去。
只是蒋泓熠注定要扑空了,早在谢天佑狼狈离开之后,苏洛便带着方圆离开了二楼包厢,转而去了永楼的后院。
她很欣赏方家澄柳院的设计,打算问一问方圆是如何想到的,再盘算盘算她的永楼是否也可以存在这样的密道。
而方圆有心想询问谢天佑的事,对苏洛的问题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过是些布置机关暗道的诀窍,又不是什么秘密,方圆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每一个环节都是讲明白说透了。
直到苏洛不再提出新的问题,她才神秘兮兮地凑到苏洛耳边问道:“所以,谢家到底有什么官司……”
“人命官司。”苏洛带着方圆去看了冰窖,“多的不能再说了,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日,姐姐便会知道。在此之前,姐姐一定要远离谢家,免得被拖进这趟浑水里。”
方圆还想再问,可没等她问出口,店小二来报说方正来接方圆回府。
方圆只好和苏洛期期艾艾地道别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永楼后院。
方圆一走,苏洛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前有沈旭,后有谢天佑,如今是怎样?随便来个人都敢派人跟踪她吗?!
“阿厉,再有尾巴,不论主子是谁,绑了扔地窖里去!”苏洛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