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姑姑的离开让老夫人大发雷霆,欲对苏婉动用家法,被苏洛拦下了。
“祖母,虽说二姐姐错得离谱,可这动家法……是否还要更慎重些?”苏洛目光殷切地看着老夫人,“倘若这动用家法的消息被传出去,众说纷纭,二姐姐的名声全毁了也就罢了,可咱们苏家未出阁的姑娘还有许多,总不好被二姐姐给连累得姻缘受阻……“
老夫人虽然怒火冲天,却不代表她失去了理智。她此生最看重苏家的清誉,此时闻言,觉得甚是有理,闭眼强忍住心中怒火,再睁眼时已经冷静下来了。
老夫人走到苏婉的面前,面色冰冷得不像话,抬手狠狠地甩过去一巴掌。
这一把掌用了十足十的力气,苏婉的头发都被打乱了。她捂着脸跌坐在地上,瑟缩地看着老夫人。
她以为苏洛求情之后,老夫人便不会再对她动手,余下的做不过是罚抄和禁足这种无关痛痒的惩罚……
“把这个孽障关入小祠堂,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也不许让任何人见她。”老夫人这次是动真怒了。殊不知苏婉的装病会给苏家带来多大的麻烦!
这次苏洛没有再拦着,看着苏婉被李妈妈带人押着往寿安院去了。
跪在地上的李凤佳看着远去的女儿,往前爬了爬,抱住老夫人的大腿道:“母亲,母亲,千错万错都是儿媳的错,是儿媳鬼迷心窍,想出这么个大逆不道的法子帮婉儿躲避责罚,婉儿是被儿媳逼着装病的,都是儿媳的错,和婉儿没有关系啊……”
老夫人一脚踢开。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责打苏婉,是不想坏了我苏家其他闺女的名声,不过你嘛……”老夫人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李凤佳冷笑一声,冲那三个候着的粗使嬷嬷道,“杖责二十,给我狠狠地打!”
话音落下,那三个粗使嬷嬷动了。
两个一左一右地架起被吓得呆愣原地的李凤佳,按着她躺在早就准备好的长板凳上。
另一人操起放在旁边的板子,高高举起,重重落在李凤佳的屁股上。
“啪!”
“啊!”李凤佳发出了带着深切惊惧的尖叫声。
那声音里的惊恐在苏家的上空飘荡,连被押着走远了的苏婉都听得真真切切,心里的那分肆无忌惮终于在此刻破防了,恐惧冲击着她的内心。
她和娘亲都低估了老夫人的手腕,以为她真的拿她们没有办法,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由着她们布局算计苏洛。
二十大板,说多不多,不会要人命,说少不少,李凤佳至少两三个月之内别想下床了。
在打到第十下的时候,李凤佳便已经痛晕过去。
老夫人命人提来了一桶冷水,临头泼下,硬生生将李凤佳泼醒后,挥手让她们继续打。
李凤佳惨叫连连,晕厥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而且每每晕厥过去就会被再次用水泼醒,懵懵懂懂时被打板子竟比第一下还要痛。
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让李凤佳无比的后悔,后悔方才为何要说那些话,明明……明明老夫人一开始并没有打算责罚她……
苏洛听着李凤佳的杀猪声,唇角弯了弯,附耳在玉书耳边说了几句。
玉书听得连连点头,在苏洛退开的一瞬间立刻悄无声息地领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