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下了。”苏洛慢悠悠地吃着荀雍送来的午膳，“对了，你问问兄长，晚膳可否见一面？再顺便帮我带些纸笔来。”
有些事还是要当面讨论才能捋顺。
“属下定把话带到。”荀雍抱拳，“此事凶险，三姑娘万事小心。”
苏洛点点头，目送他匆匆离去。
也不知道兄长查得怎么样了？
她今日对谢天启不算客气，希望不会给兄长添麻烦。
叹息一声，苏洛来回打量这一间窄小的四方格。
呆在这里，她能做的实在有限，帮不了兄长什么忙，着实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苏……三姑娘？可是苏丞相家的千金？”
旁边的大牢里传来一道略显熟悉的声音，苏洛一怔，走到靠向声源的角落。
“你是何人？”苏洛眉头微挑。
“司空牧见过苏三姑娘。”司空牧声音微哑。
司空牧？这不就是那个被沈旭拉下马的户部尚书吗？他不是应该在大理寺的天牢里吗？怎么会在这里？
苏洛回了礼：“司空大人安好。”
“如今我已是罪臣之身，当不起三姑娘的这一句‘大人’。”司空牧落寞地哭笑两声，“三姑娘怎会在此？”
“司空大人为何在此，苏洛亦是。”苏洛没有言明缘由，而是意有所指地说了句，“倒是司空大人，这里是京兆府的大牢。”
司空牧也不知道沈曜为什么要这么做，沉思片刻，无果，道：“前几日，楚王殿下不知为何，将我从天牢中提出，送到此处。”
“兄长这般做，必定有他的理由，大人且等着就是了。”苏洛不知沈曜此举目的，不敢妄下判断，只是安抚了几句，“身在此处，总比那吃人的天牢要好，总归是有些希望的。”
“承姑娘吉言。”司空牧微微一笑，已经这么多年了，他对自己还能出去这件事已经不抱希望了，不过，“姑娘不妨说说遇到了什么事，说不定我能帮到一二。”
“却有一事，要劳烦司空大人帮忙。”苏洛眼珠子转了转，道，“想来大人还记得当年事怎么被陷害的，如果大人愿意的话，不妨再说一说？刑部虽有卷宗，但卷宗可以作假。想要翻案，是要有证据的，这些证据不会出现在卷宗里，只能靠大人仔细回忆当时的种种细节中寻到。”
“……”司空牧只是想帮一帮素有名气的小姑娘，没想到人小姑娘不但不需要帮忙，还想反过来帮他的忙。也是，如今的他入狱多年，说是帮忙，又能帮到些什么？
像是知道司空牧的想法，苏洛笑了笑，道：“不怕告诉司空大人，接替司空大人尚书之位的是李咏，他是吴王一党，没少帮吴王敛财。巧的是，吴王近来盯上了我父亲和张家的财力，私下没少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即便没有司空大人这件事，我与吴王之间也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境地。”
“司空大人不是奇怪我为何会在这里吗？”苏洛道，“吴王为了将我送入这囹圄，搭上了一条人命。”
“这这这……”司空牧一拳打在木柱上，“荒唐！怎可如此胡闹！”
“于司空大人而言，这只是胡闹吗？”苏洛声音微冷，“看来，是苏洛高看司空大人了。”
司空牧一噎，讪讪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大人是什么意思？”苏洛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