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寅时末卯时初,一阵凉风吹得屋子里温度骤降,不少片刻,屋外下起了倾盆大雨,犹如从天上泼下来一般,大滴大滴的雨滴落在院子里的地砖上,发出“噼里啪啦”像鞭炮一样的响声。
苏洛起身,随手拿了件稍厚一些的披风盖在身上,挡住了那股凉风,走到窗前,往外看去。
本已亮堂些的天空被乌云遮得严严实实,时不时的还有些闪电不停地在空中跳出炸开,与此同时还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
这样的天气,即便她像出门,娘亲也不会同意的,永楼那边只能交给安福了。
苏洛拉响了床头的铃铛。
睡在外头的玉书听到了声音,立刻起身进屋,一瞧见苏洛站在窗前吹风,忍不住道:“姑娘,今儿个冷,可不能这么吹风。”
苏洛乖巧地任玉书拉着她回到桌边,倒了杯热茶给她捧在手心里暖手,说道:“玉书,你去给幻竹放个假,让她找罗飞章,顺便帮我给安叔带个口信,就说我今日是去不成了,今日不会有人找流水席的麻烦,其他事让安叔自己看着处理,另外,今日雨势深大,流水席的雨棚要记得搭结实点。”
“知道了,奴婢这就去。不过先得说好了,姑娘可不能再到窗前去吹风了。”玉书一步三回头地千叮咛万嘱咐。
玉书刚走,玉画便进来了,显然是被玉书临时抓来伺(盯)候(着)苏洛的。
玉画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轻推着苏洛走到梳妆台前,一边犯困,一边手脚麻利地帮苏洛挽了个很漂亮的发髻,低头瞧了眼苏洛身上披着的那件宝石红斜行针卫绒披风,随手在首饰盒里挑出一对焊丝玉石之冠耳环戴在苏洛的耳朵上。
大抵是熟能生巧,玉画纵然瞌睡连连,也没耽误给苏洛梳妆打扮。
换上一套浅咖啡下手矩纹花纱古香缎和漆黑钉小线合锦棉裙,又将披风拢了拢,苏洛宠溺地捏了捏玉画的小圆脸,道:“好了,困了就去睡吧,让玉棋和玉琴进来陪我就是了。”
“可是玉书姐姐说……”玉画努力睁开眼睛,奈何实在困得厉害,没撑多久就又耷拉下来了。
“别可是了,我不站在风口就是了。”苏洛保证道,“而且如今我穿得这样厚实,就算站在风口也冷不到我。”
玉画用手撑开她那双又大又圆的大圆眼,上上下下地打量,确认苏洛穿得足够暖和,她规规矩矩地行了礼,一转身捂着嘴,打着哈欠出去了:“哈唔……奴婢去叫玉棋姐姐和玉琴姐姐……”
玉琴和玉棋来得很快,玉棋同时带来了苏婉的消息。
“姑娘,二姑娘在来的路上。”玉琴把早膳的几道小菜摆在桌上,又端了碗盛了一碗绿豆粥,放在苏洛面前,“姑娘快些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和二姑娘斗智斗勇。”
苏洛闻言一笑,道:“这也成了哄我用绿豆粥的理由?”
就因为她不怎么喜欢喝绿豆粥?!
苏洛一时哭笑不得,端起那碗绿豆粥,配着小菜 小口小口吃着。
若放在以前的确不算,如今勉强算一个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