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事情完全败露,吴王先后两场布局都没能置苏洛于死地,这让想仗着是苏家唯一的女儿的苏婉算盘落空,丫鬟婆子们找到她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萎靡了,一副惶惶不安的样子。
老夫人拄着拐杖过来,瞧见被押着跪在张氏面前的苏婉,缓步走到她面前,抬手一拐棍敲在了她的背上。
“砰”,苏婉被这一拐棍敲得趴在了地上,痛苦地闷哼一声,猛地抬头看向张老夫人,哑着声音道:“我是吴王侧妃,你们没有资格责罚我。”
“还未过门,就以吴王侧妃自居,怪不得如此有恃无恐!”苏洛漫步走到苏婉面前蹲下,捏着她的下巴,逼她抬起头来,“一个没有娘家支持的吴王侧妃,你觉得吴王能疼爱你多久?”
“你死了,我就是苏家唯一的女儿!不管他们愿不愿意,他们都只能支持我!”苏婉歇斯底里地大声吼道,手指从在场所有人的面前扫过,“如果不是你们不肯配合,我又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都是你们逼的!都是你们!”
“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苏洛冷哼一声,捏着她下巴的手越发用力了,“我们何时逼过你?一直以来都是你想利用所有人的人生为你的后半辈子谋福利,你可曾想过我们这些人的以后?凭什么要让所有人为你搭上后半生的一切!明知道这是条不归路,我们为什么要配合?可笑!说什么逼你,不过是你自私自利的借口罢了!”
苏洛用力甩开手,力气大得苏婉的头被甩得偏向了另一边。
只见苏洛凑到苏婉的耳边,附耳道:“承认吧苏婉,你就是想所有人都拖上你的贼船,让所有人为你对吴王的讨好卖命。”
“而吴王,不过是将你视为拉拢苏家的工具罢了。你瞧瞧,那名女杀手通风报信之后,来的人都是来取我们性命的,他甚至明知你就在屋中,可能会误杀你,仍然让人放箭,啧……可见你在他心中也不怎么重要嘛!”苏洛讥讽道。
“你胡说!吴王殿下最在乎的就是我了。”苏婉伸出双手推向苏洛。
苏洛飞快地站起身来,往后退了两步,避开苏婉的手,继续冷笑道:“在乎你?那他现在在哪里?难道他不知道独留你一个人面对这一切,会很惨吗?苏婉,他连为你撑腰都懒得做,还说什么在乎不在乎!”
“他会来的!”苏婉大声反驳道,可是,她又不那么自信地看向院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吴王殿下……真的会来吗?
“我告诉你,吴王现在在何处。”苏洛转头看向荀雍,“荀雍。”
荀雍抱拳道:“吴王从……”
顿了顿,荀雍朝苏婉不屑地看了一眼,“吴王从二姑娘的院子离开之后,便去了赵家。汇报的人怕有什么遗漏,便听了一耳朵,吴王殿下和赵尚书提了赵家二姑娘赵澜的婚事,似乎有意娶赵二姑娘为正妃。”
“赵澜?怎么可能是赵澜?”苏婉错愕地看着荀雍,“你确定没有听错?殿下要娶赵澜那个庶女为妻?”
“吴王殿下确实提起了赵二姑娘的婚事。”荀雍道。
“赵澜,哈……她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殿下怎么可能……不可能……”苏婉语无伦次道。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沈旭会想娶赵澜为妻。
苏洛笑了,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因为李淑蕊不听话,而且李永被降职,调往俞州,所以吴王殿下觉得李淑蕊不配为正妃。而赵澜就不一样了,嫡姐赵滢一死……”
说到这里,苏洛故意停顿了下,像极了钓鱼的猫,吊足了苏婉的胃口,才继续说道:“赵滢一死,赵家就只剩下赵澜一个女儿了。”
苏婉脸色瞬间煞白。
“你瞧,同样的招数,也不只是用在你一个人身上。用在别人身上也可以,尤其是在有现成的选项。”苏洛笑出了声,心中一阵畅快,“你要我死,我要你生不如死,很公平吧。”
说罢,苏洛转头看向老夫人,道:“祖母,二姐姐虽说尚未过门,但到底是御赐的吴王侧妃,还是不宜动她的好,不如把她关在小祠堂里,隔绝任何人,直到出嫁那日,以免再生事端。”
老夫人对苏婉失望至极,闻言摆摆手道:“你是苦主,你看着办吧,我乏了。”
说完,略有些浑浊的目光落在苏婉的身上,颇有深意,好一会儿才扶着李妈妈的手走了。
苏婉的所作所为损害了苏家的利益,践踏了苏家的名声,就算苏洛不提,她也不会轻易放过。如今关小祠堂也好,她总会让苏婉知道,踩到她底线的后果是如何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