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画,我们去看看玉书玉琴。”
苏洛坐起身,刚要下床,姬安到了。
“不必去了,刚施完针,那两丫头得缓一缓。”姬安边说边从药箱中取出针包,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苏洛,“躺好!”
苏洛乖乖躺好,玉画上前去帮着提了裤腿,露出已经看起来与平时无异的膝盖,问道:“姬公子,我家姑娘的膝盖恢复得如何了?”
这话问得有些冒昧。
苏洛皱了皱眉,轻声呵斥道:“玉画,道歉。”
“不必,她也是关心你。”至于对她的医术有所怀疑,姬安不是很在意。
苏洛微微抿唇,看着玉画,眼神凌厉。
“姬公子,对不起,是奴婢逾越失礼了。”玉画朝姬安行了个大礼。
姬安无奈地看了苏洛一眼,扶了玉画一把:“无需如此,我已经习惯了。”
“这事本就不该习惯。”苏洛不赞同,“治病救人,只要尽力了,无论结果好坏,都是好大夫。好大夫,就不该承受这些责问质疑。”
姬安难得听到这么义正言辞的论调,忽然觉得这丫头有点可爱,笑道:“事关亲人,关心则乱,可以理解。”
说罢,她的手搭上了苏洛的手腕,片刻后,手持银针,开始为苏洛针灸。
等姬安针灸完,玉棋和幻竹几乎同一时间踏进房间。
“姑娘,奴婢打听清楚了。二姑娘回府后,宫里送来了旨意,二姑娘和吴王的婚事往后推了半年。宣旨的是大内总管,听说是不满意二姑娘在吴王府的所作所为。”玉画笑得畅快。
这段时间,她家姑娘没少因为二姑娘的野心被算计被迫害,如今二姑娘自己作没了前程,她可不要太痛快。
“她在吴王府门口哭成那个样子,上面那位和贤妃当然会对她有所不满,吴王还活着呢,她这么哭,是个什么意思?是真的担心?还是在咒吴王死?”苏洛唇角微勾。
按照原来的旨意,二十日后便是苏婉的婚期了,在如今正妃人选尚未定下的情况下,苏婉说不定还真能先吴王正妃一步入府。
只需她先一步陪在沈旭身边,先一步将府里的人拿捏住,等个把月后正妃入府时,她已经在吴王府站稳脚跟了。又有床前侍疾在前,沈旭那个人极其看重名声脸面,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她太差。如此一来,前程定不会太差。
可惜,偏要作死。跑去吴王府闹一场也就罢了,还哭成那个德行,圣上即便和沈旭有了嫌隙,但再怎么说沈旭也是他从小宠爱到大的孩子,怎么可能忍得了?
“祖母呢?什么反应?”苏洛再问。
“老夫人当场给了二姑娘一巴掌,二姑娘被打得站都站不稳,摔倒在地。老夫人下令行家法,杖责三十,当场执行,二姑娘被打得皮开肉绽,有声喊到无声。”玉棋语速极快。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老夫人还特意交代李妈妈,每日掌嘴十下,直到出嫁前半月。禁足无双阁,直至出嫁那日,无论任何人都不能把她从无双阁里放出来,连老夫人自己也不能。”
玉棋把如意说的原原本本说给苏洛听,不怕不排除其中有如意多多少少的添油加醋,不过大部分应当是属实的。
苏洛弯了弯唇,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沉吟片刻,对站在玉棋身边等着回话的幻竹说道:“把半个月后贤妃举办全羊宴的事情透露给苏婉,顺便再去探望一下二夫人,上次勉强出府拉拢罗飞章,她身上的伤说不好又崩开了,药膏再给她送两瓶去,当然,也可以带一瓶去给苏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