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蒋雪凝低吼一声，圆睁的怒目扫过周遭因为苏洛的话而低头捂嘴笑的姑娘们。
但就身份而言，这些姑娘还真没几个人怕蒋雪凝的，偷笑的依旧偷笑，更甚者对上蒋雪凝警告的目光，还会挑衅地直视回去。
“蒋大姑娘如此大声做什么？我听得见。”苏洛假意掏了掏耳朵，继续说道，“说起来，蒋姑娘应该还未订亲才是，怎么也不往前坐坐？还是说蒋大姑娘打定主意要给兄长做妾？这可就有些为难了，就算蒋大姑娘愿意，也得兄长同意才行吧？”
楚王对蒋雪凝是个什么态度，不用苏洛言明，在场所有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此时闻言，周遭再次隐隐约约地传出笑声。
蒋雪凝被气得脑袋瓜子嗡嗡的，脱口而出：“那还不是因为你这个狐狸精！”
“狐狸精？”苏洛眉头微扬，“没想到我在蒋大姑娘心目中如此重要，都担得上狐狸精的骂名了。”
她的容貌在这京中还算有几分名气，却也算不上美名满天下，何德何能能被称上一句“狐狸精”？
果然，蒋雪凝这句完全没有过脑子的话更引起了周遭人的一阵嗤笑。
像被看笑话一样看着，蒋雪凝彻底恼了，怒吼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说着，她的目光看向方才挑衅她的那几个姑娘，话里更多了几分阴阳怪气：“笑够没有？没笑够的话，本姑娘可以帮你们多笑笑，保证让你们笑个够！”
这话犯众怒了。
“蒋大姑娘这话就有意思了，嘴长在我身上，我爱笑就笑，不爱笑就不笑，关蒋大姑娘什么事。”骠骑大将军之女不屑地嗤笑道，“再者说，蒋大姑娘好歹也是武将之女，怎的这般没骨气？明明知道楚王殿下不喜欢你，还非要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更是各种下作手段层出不穷。算我求你了蒋大姑娘，莫要再败坏武将之女的名声了，别因为你这一颗老鼠屎，坏了我们的姻缘。”
说完，她瞬间畅快了，这些话她早就想说了。
“就是，成天仗着你是镇国公之女的身份作威作福，除却那层身份，你蒋雪凝算个屁，什么都不是的玩意儿，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在神气些什么！”说话的是刚跟着父亲从边疆回来的北山侯之女，一身的兵痞气息。
苏洛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蒋雪凝本就恼羞成怒，被这一笑，当场就炸了：“你！你放肆！”
“我放肆？你以什么身份来呵斥我放肆！”北山侯之女哼道。
“本姑娘乃镇国公之女。”蒋雪凝怒道。
“是哦！镇国公之女好了不起哦！可是，就算是国公之女又如何，到了圣上面前，也只是一个自称‘臣女’的白身，与我有何不同？”北山侯之女轻蔑道，“到了战场上，你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任人宰割的女子，还不如我呢，好歹我在临死前还能拉上几个垫背的。”
她说这话是很有底气的，跟着北山侯戍守边疆那么多年，她也没少上战场。
蒋雪凝被怼到话都说不出来。
气氛一时间尬在那里，没有人有给蒋雪凝解围的意思。
苏洛转头和坐在身边的方圆、蒋雪凝交耳笑谈，其他人也都各说各的，没有人再搭理蒋雪凝。
以往和蒋雪凝交好的姑娘们要嘛都在前头争当吴王妃，要嘛身份不如蒋雪凝，没能像蒋雪凝那样跟别人换位置，只能远远看着，远水救不了近火。
蒋雪凝无人相助，又无人理睬，一口气滞在胸口处，无处发泄，只能闭上眼睛，不停地深呼吸再深呼吸。
正因如此，贤妃到的时候，蒋雪凝压根儿不知道，在所有人都站起来要行礼的时候，仍还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蒋大姑娘是对本宫有什么意见吗？”贤妃站在上首，眼眸低垂，看向蒋雪凝的目光里透着冷意。
蒋雪凝猛地站起身来，慌忙行礼：“臣女不敢，臣女方才……方才只是在想事情，想得入了迷，并非有意……臣女失礼，望贤妃恕罪。”
贤妃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在首座坐下。
众姑娘行礼，异口同声道：“臣女见过贤妃娘娘，贤妃娘娘金安。”
“不必多礼，都坐吧。”贤妃摆摆手，眸光扫了眼在座的诸位姑娘，发现那些定了亲的姑娘都坐在了宴席末尾，余下无亲事挂碍的想为吴王冲喜的姑娘都坐在了前头。
“呵。”贤妃冷笑，倒是自觉
目光落在原本应该是苏洛坐着的那个位置上，一眼便认出坐在那里的姑娘。
“你可是裴少卿长女裴锦秀？”贤妃问裴锦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