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苏家的大门,苏洛哪也不去,直奔二房的无双阁。
苏婉背上的伤已经好多了,但留下的疤痕却没那么快好,苏洛到的时候,她正对着镜子大发雷霆:“去找,把京城里所有的祛疤膏给我找来,快去!”
这一身皮肤她养了多年,肤如凝脂,白里透红,她决不允许出现任何瑕疵,一点都不可以。
“这一身疤,想要去掉可不容易。”
苏洛人还未到,声音就已经传到屋子了。
苏婉连忙把衣服拉上,等她系好腰带时,苏洛已经走进来了,好似她才是这里的主人一般,悠闲自在地在圆桌旁坐下。
“怎么?还怕被我看到吗?”苏洛似笑非笑地看向苏婉,随手翻起一个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慢悠悠地喝着。
“你来做什么?”苏婉有些心虚地撇开视线,不敢和苏洛对视。
“我来干什么,二姐姐会不知道吗?”苏洛微微勾唇,笑意不达眼底,“我还想问问二姐姐想干什么?先是帮贤妃算计我,再是撺掇花玉堂欺辱我……二姐姐,你是不是觉得如今你的婚事稳了,就不需要我了,也不需要苏家了,所以又开始这么肆无忌惮的算计我??”
“我……我没有。”苏婉反驳道,只是底气不怎么足,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可信。
“你有没有自己心里清楚。”苏洛冷眼看着苏婉,“我原想送你一份大好的机缘,既然你不想要,那就算了,我拿去送给柳家姑娘吧,想来她应该不会是过河拆桥的白眼狼。”
苏婉顿时急了:“你不能这么做。”
“我为何不能这么做?”苏洛重重一哼。
站起身,一步一步逼近苏婉,苏洛边走边道:“你敢算计我,我便找了人来对付你。你以为我的选择只有你一个吗?只不过是你愿意花大价钱,我便选了你,却也不代表我不会选择别人,我也不是非要你这点钱不可!”
苏婉慌了,步步后退,抵在墙上时,双手平举,捏住了苏洛的肩膀,摇头道:“我是苏家女,你也是苏家女,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好一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苏洛抬起手,一巴掌打在了苏婉的脸上,“你既然知道这个道理,为何还要帮助贤妃祸害我?你可知她打算对我做什么?断手断脚,毁掉名节名声,她送我去的是一处土匪窝!”
苏婉被这一句句逼问得惊得说不出话来,好片刻才喃喃道:“怎么会这样?贤妃明明说,只是将你打晕了随花轿一起送到吴王府,她说你既然不肯做正妻,那就做一个最下等的侍妾。等到水到渠成了,就算你在怎么闹,也只能在吴王府过活,苏家也只能任吴王府所用,我……我便也能有娘家可以依靠……”
“若真有那一日,我或吊死在这吴王府的门口,或青灯古佛一声,也绝不会让苏家陷入吴王的泥沼里。”苏洛冷了声音,“说你没脑子,偏偏你算计旁人总是一算一个准;说你有脑子,你身上的伤还没痊愈,就已经忘了贤妃是如何看待你这个商贾出身的侧妃的!”
苏婉脸色煞白,
苏洛实在气得狠了,又不想破坏十日后苏婉和沈旭的婚事,于是索性一脚踢在了苏婉的膝盖上,迫使她猛地跪下来,“砰”的一声响,苏婉只觉得膝盖一阵剧痛,跌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膝盖,愤恨抬头,瞪向苏洛:“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当然是揍你啊!”苏洛冷哼,一脚又一脚踢在苏婉的大腿上,边踢边骂道,“让你过河拆桥,让你设计陷害,让你没长脑子,让你不安分,让你胡作非为……”
每一个“让”字,换来的是用尽全力的两脚。
苏婉痛得几乎要晕厥过去,却一句不敢吭。她害怕,怕苏洛真的转头去捧柳妍,从此她便再也没有和柳妍、裴锦秀相争的机会。
心中的火气发泄完,苏洛扔下一瓶祛瘀的药膏,居高临下地看着苏婉:“奉劝你一句,你最好是安分点。这一次,我且放过你,但也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说着,她想了下,道:“还有,花家花玉堂,你要是再让他来找我的麻烦,我会让他亲眼看看你苏婉是怎样肮脏可怖的真面目。”
说罢,苏洛不管地上的苏婉是什么样的反应,迈步走出房门,往玲珑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