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因为,何思莲虽然脾气不好,动不动就打骂下人,但是打赏下人的时候也极其大方。
赵婆子有一个赌鬼儿子和酒鬼夫君,都靠她在侯府当下人挣的银子养活。
何思莲看着赵婆子这副谄媚的模样,不耐烦的道:“再去给我熬一碗药过来,记得这次不要太烫了。”
“是是是!”赵婆子连声回答道。
说完,赵婆子就立刻转身去外面吩咐丫鬟熬药了。
吩咐完丫鬟,她深吸了一口外面冰冷却清新的空气,才转身走回屋里。
因为魏氏把银丝炭又都让人搬回谢无病的书房了,所以这段时间何思莲又不得不继续烧黑木炭取暖,屋子里一股烟熏火燎的味道。
这也是何思莲明明病了一段时间,也按照大夫开的药方吃了一段时间的汤药,风寒却还是没有痊愈的原因。
因为她住的屋子里憋闷的慌,病自然好得慢。
赵婆子走回屋里以后,何思莲突然把刚刚放回枕头下面的荷包递给她。
“赵婆子,我实在受不了这黑木炭的烟味了,你拿着这些银子,去外面买几十斤银丝炭回来。”
赵婆子听到这话,有些尴尬的搓了搓手道:“小娘……这些银子可能不够买几十斤的银丝炭。”
“什么?!”何思莲记忆里的银丝炭虽然贵,但是她荷包里的银子也足够买几十斤了。
赵婆子小声的解释道:“今年冬天特别冷,京城的富贵人家又特别多,银丝炭供不应求,几乎是刚有人拿出来卖,就被那些大户人家的丫鬟小厮给买走了。”
“因此,银丝炭的价格比起刚入冬的时候,已经涨了好几番了……”
听完赵婆子的解释,何思莲咬牙道:“你去我梳妆台的首饰盒下面,拿一张五百两的银票,用银票去买银丝炭,能买多少买多少!”
赵婆子闻言,立刻点了点头,走到梳妆台旁边,打开首饰盒,从里面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朝着外面走去。
当赵婆子走到门口的时候,何思莲又突然叫住了她。
“等等,你把我让你买的银丝炭悄悄带进来,不要让别人发现,知道了吗?”
赵婆子停下脚步,转过沈看着何思莲点了点头道:“小娘放心,老奴明白的。”
看到赵婆子点头,何思莲才催促道:“快去吧!”
这破黑木炭,她是一天都不想拿来取暖了,熏死她了!
——
何思莲最后还是等了十天才终于烧上银丝炭,因为银丝炭在京城真的是供不应求。
赵婆子让一个小丫鬟在卖炭的铺子外面守了整整十天,才终于抢到了二十斤木炭。
而且,何思莲原本以为那五百两银子拿去买了二十斤银丝炭,应该还有得剩,结果那五百两银子一点都没剩下。
因为现在的银丝炭就这个价格,她不买,有的是人买。
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有钱的权贵。
其实何思莲刚让赵婆子去买银丝炭的时候,银丝炭的价格还是二十两银子一斤。
但是过了十天,银丝炭的价格又往上涨了五两银子。
何思莲虽然不舍得,但她想到侯府所有主子都是用的银丝炭,就她一个人用的黑木炭,就还是咬牙又拿出五百两的银票,让赵婆子派人再去卖炭的铺子外面守着。
毕竟二十斤银丝炭真的不多,烧几天就没有了。
她用过银丝炭以后,真的不想再用烟味很重的黑木炭了。
而且,这些银票反正也不是她的钱,而是谢无病存放在她这里的。
——
又是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盛芳华正坐在屋里思索她的嫁妆里几个一直亏损的铺子,究竟是直接租赁出去收租金,还是自己用来做别的生意的时候。
沈婆子突然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进来,神情焦急的看着她说道:“大娘子,不好了!”
盛芳华听到这话,皱眉看着沈婆子问道:“怎么了?”
“教坊司的老鸨押着大公子上门要账了!”沈婆子因为是跑过来报信的,所以说话的时候,还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盛芳华沉默了一会儿,想着沈婆子刚刚那句话里的信息。
大公子?原主的大儿子?
所以,原主的大儿子去教坊司嫖妓,没钱付账,被老鸨押着上侯府要账来了?
好好好,她记得原主的大儿子谢明轩就是因为非要娶教坊司的花魁柳如烟为妻,才把原主气得脑溢血的。
盛芳华站起身,看着沈婆子问道:“他们人呢?”
沈婆子连忙回答道:“原本老奴想让老鸨进侯府说,但是老鸨不愿意进来,现在还在侯府门口说大公子去教坊司嫖……不给钱,周围围了好多看热闹的百姓。”
盛芳华听到这话,往外走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谢明轩去教坊司应该是他自愿的,但是老鸨这么做,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否则教坊司的老鸨怎么会做出这种让镇西侯府丢脸的事,得罪镇西侯府?
但是不管怎样,她都得马上出面去处理这件事。
……
镇西侯府大门外面。
教坊司的老鸨倩娘穿着大红的夹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