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芳华认真的看着谢明月道：“月儿，感情这种东西确实无法控制，你无法控制你自己爱谁，或是不爱谁。”
“但是你能清楚的分辨出来你爱的人爱不爱你，有些人看似分辨不出来……其实是她们自己掩耳盗铃，不愿去分辨。”
“我以前就一直欺骗自己，你爹是爱我的，否则不会娶我。”
“直到现在，我才终于愿意承认，你爹就是不爱我，他娶我的原因有很多，但绝对不包括他爱我。”
“你知道我为什么现在突然愿意承认这件事了吗？因为我累了。”
“我为你爹生儿育女，打理内宅，撑起几乎是个空壳子的侯府……我以为我做的越多，你爹迟早会看到我的付出，会爱上我。”
“但是我用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终于明白男人……不爱就是不爱，你付出再多，他也绝对不会因为你的付出而爱上你！”
听完盛芳华的这番话，谢明月突然低下了头，想到了什么，小声的问道：“娘，要是让你回到你嫁给我爹之前再选一次，你知道我爹不会爱上你，你还会嫁给他吗？”
盛芳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十分坚决的回答道：“不会！”
“我当初就是年少不懂事，觉得非要嫁给你爹不可，结果现在被你爹那些妾室欺负，怪不得别人，是我自找的。”
“但是，我对不起你，和你两个哥哥。”
“如果我当初嫁给的是一个爱我敬我的人，你们就会有一个心疼你们的爹，而不是一个偏心妾室和庶子庶女的爹。”
谢明月听到这话，顿时紧紧的握住了盛芳华的手道：“娘，你没有对不起我和大哥二哥……”
盛芳华故作伤心的提起刚刚的事：“如果你是何小娘的孩子，你爹刚刚就不会在你被人欺负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说。”
“月儿，娘会答应你嫁给你那个陆大哥，就是因为娘不想你走娘的老路，嫁给一个不爱你的男人。”
“你自己受苦就算了，你的孩子也要受苦……”
说到这里，盛芳华还故意叹了口气，看着谢明月道：“不过，你那个陆大哥已经有一个儿子了，他应该不会太过偏心那个孩子吧？应该会对你给他生的孩子一视同仁吧？”
谢明月：“……”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陆大哥曾经为了他那个儿子打过她。
她当时虽然委屈，却没有多想，陆大哥只是随意哄了她两句，她就决定原谅他了。
但是现在仔细一想……陆大哥真的爱她吗？
她爹虽然不爱她娘，但是她爹也从来没打过她娘。
陆大哥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却在动手打她的时候，毫不手软。
而且，陆大哥的那个儿子每次说她欺负他的时候，陆大哥都不相信她的解释，说他儿子才那么小，怎么可能说谎。
陆大哥现在能为了他那个儿子动手打她，以后会不会为了他那个儿子，打她给他生的孩子？
想到这种可能，谢明月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盛芳华看到谢明月一副被吓到的模样，没有再多说。
因为再说下去，她的意图就太过明显了，谢明月是恋爱脑，不是笨蛋，还是有可能发现的。
她摸了摸谢明月被寒风吹得冰冷的小脸，温柔的说道：“月儿，你不是说想回去休息了吗？外面这么冷，别站在这里了，快回去吧！”
谢明月眼神复杂的看着盛芳华点了点头：“嗯，娘，那我先回去了。”
盛芳华笑着点了点头，目送着谢明月离开。
等到谢明月离开以后，她才转身走进屋里，看着身边的沈婆子问道：“查清楚何小娘手里的银子哪里来的了吗？”
沈婆子恭敬的点头：“查清楚了，何小娘之前手里不缺银子，是因为她当掉了世子爷这些年送给她的首饰。”
“后来不缺银子是因为何小娘身边的赵婆子去当首饰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姓卢的商人，那个姓卢的商人用镇西侯府的名头开了好几家铺子，每个月都会给送赵婆子一笔银两。”
“具体多少，老奴没查出来，但是至少有几千两银子！”
盛芳华听到这话，不由皱眉。
她是不在乎侯府的管家权，但是掌握着管家的何思莲要是被人下套设计，导致镇西侯府出了什么事情，她身为镇西侯府的大娘子，肯定也会被牵连。
毕竟古代一人犯罪，全家被流放，更严重的罪名甚至还会被诛九族，她不得不对这件事上心一点。
她可不相信那个姓卢的商人只是单纯借用侯府的名头开铺子，就每个月给何思莲上供这么多银两，背后必有其他原因。
想到这里，盛芳华看向沈婆子吩咐道：“继续派人去查那个姓卢的商人，具体查他用侯府名头开的铺子是做什么生意的铺子！”
沈婆子恭敬的点头应道：“是。”
——
谢无病从蓝小娘居住的倚兰阁出来以后，就径直朝着未央院的方向走去。
但是走到半路，他就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不小心摔倒在了路边，此时外面寒风凌冽，天上还下着小雪。
他立刻朝着那个方向，大步走了过去。
等走近了，他才发现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