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炖的不管是鸡汤还是人参汤,他统统不敢喝。
喝了就扯不清了,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懂这些小算计?
看他实在不乐意接受,余小燕不敢再坚持:“那好吧!当我没说。”
之后自讨没趣地转身走了。
雷鸣看她走了才进来,怕打扰了团长跟余医生说话。
团长不喜欢医生,不管是陈医生还是余医生,他都反感。
值得庆幸的是,至少反感的不是陈医生一人。
团长还算有眼光,不厚此薄彼。
见他进来,傅浩喆问:“粥送到了?饭盒没拿回来?”
“周营长的爱人没有碗装,说等吃完了洗干净,再把饭盒拿回来。”雷鸣乐呵呵地笑着,“我也不好跟她明说,就同意了。”
傅浩喆盯着他:“我让你帮我拒绝余医生的肉粥,你刚才为什么装死?不看我的眼神?”
雷鸣:“”
啊?团长不讲武德,居然秋后算账?
“我哪儿有?”雷鸣装憨,“我在忙着照顾范营长,陈医生说了,这种事得你自己拒绝,我拒绝算怎么回事?”
“陈医生?”傅浩喆差点跳起来,“你把这事告诉她了?”
“我就,一下子没注意,说秃噜嘴了。”雷鸣不敢靠近傅浩喆的床,怕他生气捶自己。
铁青着脸的傅浩喆,觉得自己这勤务兵不能要了。
怎么啥话都要告诉陈医生?之前说她坏话被抓包,已经很没面子了。
没想到他嘴巴一秃噜,把自己要拒绝余医生的话露了出去。被她知道自己拒绝余医生的好意,不得更疯狂纠缠他?
“你还跟她说了什么?”傅浩喆盘问。
“没什么,就这事。”雷鸣躲到范阳的床边,拿起桌上的棉签,往他嘴唇上抹清水,“团长!陈医生是个很好的人,不知道她哪儿得罪了你,总是不待见她。”
雷鸣就是个心直口快,没啥心眼的直男,有啥说啥,才不会管傅浩喆是不是团长呢。
“陈医生不但长得漂亮,还温柔,医术也好。隔壁的周营长和咱病房的范营长,全是她救回来的,团长你能不能别总是瞧她不顺眼?”
傅浩喆闭上眼睛,听着雷鸣的唠叨,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不是没怀疑过,爬床的人极有可能不是陈楚楚,可那人的身高,说话的声音跟她极其相像,怎么可能不是她?
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假冒别人的名字爬床?说出去也不能让人信服。要是爬床成功了,那假冒的人要怎么解释冒充别人的理由?
他那几天脑子昏昏沉沉,就算没看清楚人,还能没听清楚声音?余医生的声音明显跟陈医生不一样。
陈医生呢?见了他总是冷冰冰的,的确跟爬床的人态度上有区别。
特别是情绪变化的气息,根本不是同一个人所表现出来的。
那个人的气息跟余医生很相似,难道爬床的人是余医生假冒陈医生?
为什么?
根本说不通。
“陈医生多么心地善良,对待病人尽心尽力,不会看不起人。”雷鸣还在喋喋不休,“周嫂子不知道多感激她,就团长你总是阴阳怪气的。”
傅浩喆睁开眼睛,目光“唰”地朝雷鸣看来,冷厉如刀。
雷鸣赶紧闭嘴,再不敢吭声。
看他不敢再叨叨,傅浩喆闭上眼睛休息。
陈楚楚的确是位不错的医生,这他都知道,可他纠缠自己也是真的。
不过,余医生这个人也不简单。
从她费尽心机给自己熬肉粥的情况来看,似乎她也有爬床的嫌疑。
这几天他好一些了,不会再整天昏昏沉沉,得仔细观察观察,如果真冤枉了陈医生,他一定会找个机会给她赔礼道歉。
如果没有冤枉,他会一如既往地瞧不上她。
一位医生,医术再好,没有品德,他打心眼里瞧不上。
晚上余小燕值班。
她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生闷气,傅浩喆太难搞了,比前世还难搞。
爬床不行,走正面道路也不行,她要怎么样才能将他拿下?
好心好意熬了肉粥送过去,他居然送给了别人。
想给他熬鸡汤,一口拒绝,丝毫不带犹豫。
这样下去,她猴年马月都没办法跟他确定关系。
“唉!唉!唉!”
她一声接着一声叹息,愁得脑袋都大了。
陈楚楚吃完晚饭没啥事,决定来五楼看看周营长,反正在宿舍也没啥事。
杜雪娇哭诉的话,反映出周营长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他是家里的顶梁柱,能尽快康复出院是最好的。
事不凑巧,她刚到周营长的病房门口,跟手里拿着个饭盒出来的余小燕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