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他都把话说得非常明显,偏偏她就像是失聪了似的,装聋作哑,自以为是。
要是在部队,他早把人狠狠地训一顿,让每位女战士都知道,他不喜欢跟女同志拉拉扯扯。
可这里是医院,他还要住在这里一段时间,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否则会很尴尬。
“傅团长!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照顾你。”
余小燕真的就跟聋了一样,拿起一个搪瓷碗,倒了半碗鸡汤,端到傅浩喆面前,温情脉脉。
“我没别的意思,你不用太在意。来,把鸡汤喝了,增加一点营养,让自己赶快好起来。”
范营长看余小燕一直端着鸡汤,傅浩喆不接,他朝空中伸出手:“余医生!团长不喝,给我可以吗?”
他下午就通气了,陈医生说他晚上可以吃点东西,鸡汤好香,他想喝。
傅浩喆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指挥余小燕:“把鸡汤给范营长,他饿了。”
把他弄进病房是最明智的选择,能拿他堵余医生。
“好!”
余小燕心里虽然别扭,却没拒绝。
这是傅浩喆的命令,她不能拒绝,否则他更有理由让她滚蛋。
她要学会伏低做小,想办法留在他的身边,这样才有可能引起他的好感。
“范营长!鸡汤端来了,你要怎么喝?”余小燕手足无措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你能坐起来一点吗?躺着是没办法喝的。”
“放在床头柜上,等雷鸣打饭回来再说。”
范营长也知道自己躺着喝不了鸡汤,要等雷鸣回来把床摇起来一些,让他能勉强立起来一点才行。
摇床是个力气活,余小燕这种娇滴滴的女孩子肯定摇不动。
他也没必要开口。
那边床上的傅浩喆却毫无负担地说道:“那么麻烦做什么?你不是早上就饿了吗?
好不容易等到能吃东西了,怎么还能再等?余医生正好没啥事,让她一勺一勺喂你!”
啥?让她喂范营长喝鸡汤?凭什么?她是来找他的,可不是来侍候范阳的。
难以置信地看着对面病床上的男人,搞不懂他为什么要让自己做这些。
他就那么讨厌她?
前后两世都讨厌她?
为什么?
“那多不好意思。”
范营长的眼里冒绿光,直勾勾盯着她手里端着的鸡汤。
傅浩喆半点没有心理负担:“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余医生是救死扶伤的医生,喂个鸡汤算什么?她最敬畏我们这些为了国家出生入死,流血受伤的军人。”
说完,闭上眼睛,不再吭声。
都是那女人自找的,他已经明显拒绝过两次了,要是还意识不到,那就只有再想别的办法。
被傅浩喆三言两语架高,余小燕也不好推三阻四,只能找来汤勺,故作大方地拉开凳子,坐在范营长床边。
“你真想喝,我就喂你。”
捏着汤勺的手指指腹,明明因为太用力而变形,脸上却不得不微笑着,说着虚伪又恶心的话,营造出她佩服军人,愿意照顾受伤战士的美好形象。
“傅团长说得没错,我的确敬佩军人,特别是像傅团长和范营长这样的硬汉,更是让人佩服。”
忍住心里的恶寒,舀起满满一勺鸡汤,慢慢地靠近范营长的嘴边。要不是当着傅浩喆的面,她想将手里的鸡汤泼掉。
上辈子他可是死在了手术台上,为什么这辈子居然被陈楚楚救活?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一个实习生,居然敢给病人做手术?
换她打死都不敢,哪怕她重活一世,也不敢随便进手术室。
上辈子她根本就没摸过手术刀,婚姻不幸,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怎么讨好男人,摆脱男人,愚弄男人上。
可以说,她被男人延误了几十年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