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们眼里,他是误入人间的谪仙,高大英俊,面无表情,高高在上。
世上所有女人,他都从未正眼瞧过。
越是这样让人高攀不起,她们越是痴迷。
几个要好的姐妹组成了一个相互关心,相互安慰的小团队,已经说好了,不管是谁得到了傅团长,大家都不能嫉妒,只能祝福。
可惜她们几个人当中,没有一个能让傅浩喆给点眼角余光。
时间在傅浩喆的伤势恢复中过去了一个多月,他的腿基本上好了,只要不使大力气,不做剧烈运动,就没啥事。
外边的伤口已经愈合,留下了一条粉色的疤。
九月份底了,天气逐渐转凉,雨水也多了起来,部队接到险情求助。
五十里外的玉水县境内发生了山体滑坡,一辆开往玉水县城的班车被泥石流冲下公路,必须尽快抢救。
天天待在屋里,傅浩喆已经待烦了,听说有险情,第一时间带队参加。
雷鸣和范阳全都报名跟着,不敢放他一个人去。
陈楚楚所在的军医院也接到了求助,立即派出外科医生前往出事地点。庄国栋和陈楚楚都报了名,余小燕没报,她不想去。
记得前世这件事也发生了,死了好多人,部队的军官都死了好几个。前世傅浩喆腿上的伤没好利索,他没去。
这世应该也一样,他的腿不能用力,去了也没办法抢险。
他都不去,自己跟着去干什么?
她留在了医院。
陈楚楚和庄国栋带着外二科的另外几名医护人员,上了吉普车,奔赴事发地。
被突如其来的泥石流肆虐的山谷中,天空仿佛被厚重的乌云压得极低,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不安的气息。
一辆满载着乘客的客运大巴车,不幸成为了这场自然灾害的受害者。
车身倾斜,半掩于汹涌的泥石之中,情况危急,每一秒都关乎着车上人员的生死存亡。
训练有素的战士们,如同天降神兵,迅速奔赴,穿越泥泞与险阻,向事故现场挺进。
他们身着绿色军服,头戴钢盔,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无畏,手中紧握的不仅是救援工具,更是对生命的尊重与守护。
到达现场后,傅浩喆迅速评估形势,制定出周密的救援方案。
士兵们分工明确,有的负责稳定现场秩序,安抚受困乘客的情绪,用温暖的话语传递着希望与力量。
有的则利用绳索、担架等专业设备,小心翼翼地接近倾斜的大巴车,每一步都谨慎至极,以防引发二次伤害。
在泥泞与乱石之间,他们展现了超乎常人的体能与毅力。
不顾个人安危,一次次地穿梭于危险之中,用双手清理着阻碍救援的障碍物,用肩膀扛起生命的重量。
汗水与泥水交织在一起,模糊了他们的视线,却无法动摇他们救人的决心。
后到的陈楚楚看见这一幕,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跟着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流泪,似乎每一次灾难面前,都是这一抹让人心安的绿色在保护着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
这样感人的画面,她在前世的视频里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每一次看都十分感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个受困的乘客在军人们的努力下被安全救出。
陈楚楚和庄国栋他们,在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里给受伤的人们检查包扎,清理伤口。
伤势严重的,全都组织在一起,送往医院救治。伤势轻一些的,现场处理,后一批再送出去。
傅浩喆穿着雨衣,带着雨帽,指挥人抢救伤员,陈楚楚一出现,他就看见了,却当没看见。
不敢上前跟她打招呼,毕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顶多是病人和医生的普通关系。军医院一共来了六个人,没有余小燕。
他很庆幸她没来,要是她来了,不知道又要耍什么手段骚扰他。
陈楚楚一直在忙,不停地忙,真没时间去关注那些穿着雨衣的战士们都是谁,她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病人身上。
看着她有条不紊地忙碌着,没有丝毫怨言,不停地忙着给伤患清洗伤口,止血,包扎,打针。
有些严重的立即打上了吊瓶,生怕晚一步,出现什么意外。
傅浩喆一边指挥,一边关顾着陈楚楚的举动,能遇上的机会不多,能多看一眼就多看一眼。
下次想再见她一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许两年,也许三年,五年,十年,或者,一转身,就是一辈子。
庄国栋也很忙,他和陈楚楚是主要力量,受伤的人实在太多了,六个人都忙不过来。
“爸!爸!你在哪里?爸!爸!”
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女人,手臂上的伤还没整理完,像是突然从静默中醒来,尖叫着往帐篷外边跑。
陈楚楚拿着纱布跟在她后边追:“同志!同志!你别走,你的伤还没处理好。你爸爸不会有事的,放心!我们会尽快帮你找到他的。”
女人像是没听见,撕心裂肺喊着:“爸!爸!你在哪儿?”
边喊边朝那辆被泥石流冲击得面目全非,岌岌可危的班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