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傅浩喆只觉得浑身冒起鸡皮疙瘩:“余医生!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人?跟你说多少遍了,我不喜欢你。
你不要总是假装听不懂,更不要装疯卖傻,惹恼了我,你不会有好日子过。赶紧走吧!当着所有人的面我再说一遍,我不喜欢你。”
余小燕流着眼泪,摇头恳求:“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的妻子,我们结过婚的。”
庄国栋惊愕地看了看傅浩喆,再又看了看余小燕,随后视线转向陈楚楚,难以置信地问:“她说的是真的?”
“她做梦梦到的。”
陈楚楚回答得干脆利落,惹来庄国栋满脸错愕:“做梦的事也能算?”
傅浩喆黑脸盯着余小燕:“余医生!你说话要有分寸,梦里的事你也敢拿出来说?”
“那不是梦,那是我们一起共同经历的人生。”
余小燕有点魔怔了,分不清前世今生,她只想紧紧抓住傅浩喆,其他的什么都不去理会。
她哭着说道:“那不是梦,那真的是我们的人生。我们结婚了,后来因为我自己的问题,导致我们的婚姻出现了一点瑕疵,最后你看在儿子的面上原谅了我。”
陈楚楚:“”
余小燕还挺会编,明明她跟傅浩喆早就离婚了,却编出了一个儿子。
这种自欺欺人的话,估计没谁会信,就算那是她的人生,也打动不了任何人。
傅浩喆一个字都不相信:“余医生!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你说的话简直无稽之谈,我眼睛得有多瞎,才会看上你?一厢情愿的梦少做。”
“你真的那么绝情,一点都不顾虑我对你的感情?”余小燕猛地咆哮大吼,“傅浩喆!你会后悔的,不娶我,我让你后悔一辈子。”
话说完,她转身跑开,也没说要做啥让人后悔。傅浩喆没放在心上,一个疯女人的话不值得相信。
庄国栋瞧着她的背影,感觉很陌生,没想到余医生骨子里是这么疯狂的人,连做梦的事都能当真。
他还梦见自己升官发财了呢?这要是能当真,那不得美死。
傅浩喆没有在陈楚楚这里多待,打了个招呼,走了。今天要办的事都办成了,他很开心。
以后他会有自己的家,不会再羡慕别人。
妈妈走后,他跟着奶奶长大。虽然继母李群和父亲傅达明也跟他住在一起,但他的衣食住行都是奶奶在负责。
继母李群根本没有照顾过他一天,她只照顾她自己生的儿子女儿。除了傅浩林,李群还给他生了两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打小,他就不喜欢他们,对他们爱答不理,傅浩林想跟他比个高低,每次都被他虐得死去活来。那两个妹妹知道他人狠话不多,极少敢来他面前蹦跶。
奶奶去世后,他消极了一段时间,后来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得有个奋斗目标。爷爷鼓励他报名参加,他就来了部队。
此后再也没回过家,每次想爷爷了,就打电话回去,听听他的声音。爷爷一直催促他成家立业,他都说自己忙,没时间。
其实是这样吗?不是的,是他没找到自己的结婚对象。
这次终于找到了,等过年,他要带着楚楚回家去。趁着爷爷还在,把婚事办了,生个孩子,让他老人家高兴高兴。
以后他不再只有爷爷,他还有楚楚和孩子,他有家,有念想,有盼头。
不会像从前那样,死了活了无所谓。他之所以升得快,是因为他不怕死,不怕危险,什么任务都敢接。
接了就拼命去完成,绝不允许自己失败。他用了短短的八年时间,从一个新兵蛋子成长为团长。期间有多少辛苦努力,危险重重,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日子,只有他自己知道。
以后他会退到二线,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培养新人身上。把他这么多年的经验都传授给别人,让他们也能尽快地成长起来。
傅浩喆走后,陈楚楚进了诊室,拿起桌上那个鼓鼓囊囊的信封,打开,将里头的东西全都倒出来,她要看看他攒了这么多年,都攒了些什么好东西。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本存折,再就是几捆各种各样的票据,钱也有两扎,一扎是十块的大面额,一扎是毛票。
翻开存折,里头有好几页都写满了,翻到最后一页,余额是七千八百五十三块八毛五分。
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傅浩喆不吃不喝的吗?
这个年代的工资并不高,过百的极少,一般都是几十块,能攒下这么大一笔,一定吃了不少苦。
还大大方方地送给她保管,心真大,不怕她霍霍完了。
是他对自己有信心,还是对她有信心。
再看那堆票据,什么糖票,肉票,煤油票,布票,鸡蛋票,自行车票,电视机票,电风扇票,手表票等等,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一张一张看完,她又一张一张捆好放回去。
这些票据结婚的时候要用,再过几年,计划经济时代会退出历史舞台。票据没用完,留作纪念也不错。
粮票也有一捆,打开看了看,都是全国粮票,地方性的也有,不多。数了数,粮票居然有五百多斤,也不知道他怎么攒的。
自己一年到头都不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