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达明到家,将手里拿着的信放在桌上,去上了一个洗手间。李群进门,瞧见桌上的信,拿起来看了看,越看脸色越沉。
傅浩喆居然在外头找好了对象,那她答应外甥女的事咋办?
外甥女是大学生,毕业后分配在物资局上班,工作清闲自在,就是挑男人的眼光高了些,这个不行,那个不行。
有一次她来了家里,刚好傅浩喆回来,一眼就看中了。
她提了一次,被傅达明拒了。
他说:“小喆的事我做不了主,你也别痴心妄想,免得闹出什么事来丢人现眼。”
她把这话告诉了外甥女,中间消停了一年多,外甥女还是不死心,前段时间又给她打电话。
“二姨!我相看了不少男同志,没一个称心如意的,思来想去,还是傅浩喆跟我相配。你想呀!我要是成了他媳妇,咱们之间肯定相处融洽,毕竟咱们是姨甥俩。
要是别的女人进门,可就没那么好了,能不能跟你说到一块儿去还不好说呢,何况是同一条心。二姨!你帮帮我,就当帮你自己,要是我和他成了,家里还是你说了算。”
外甥女的话很得她心,傅浩喆要娶别的女人,他的能耐,她和她的孩子们半点都别想得到。要是娶了她外甥女,都是一家人,要他出力帮忙干点啥,自然不在话下。
等傅浩喆过年回来,她要极力促成这门亲事。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被一位军医院的外科医生截胡,这怎么行?
阴沉着脸,李群将信封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没找到收信人的姓名,就知道是傅浩喆的部队寄来的。
也不知道谁写的信,连个回信的机会都不留,这人真是够愚蠢的。
能写信到家里说这事,一定是个女人,还是个爱慕傅浩喆的女人。
趁着傅达明还没从卫生间出来,李群将信按照原样放了回去,若无其事地去厨房做晚饭。
傅浩喆不能是别人的,只能是她外甥女的。
要跟她外甥女成了,傅浩喆十有八九会调回京都,儿子的前途就指望他呢。
沈玉琳生的儿子厉害又怎么样?常年不在家,傅家的一切待遇都是她和她的儿女在享受。
在外头拼死拼活干出一番成绩,一旦调回来,娶了她外甥女,傅浩喆再厉害,一样要为她儿女服务。
此刻的他还不知道,因为他跟陈楚楚确定了恋爱关系,多少人惦记,算计,个个都希望他们分开,不要在一起。
匿名信是严如写的,她在信里把陈楚楚写成了一个长相丑陋的女子,目的就是希望引起傅家人的重视,来信阻止傅浩喆娶陈楚楚。
可她不了解傅浩喆的家庭情况,傅爷爷不管傅浩喆找谁都没意见,只要是个女的就行。傅达明不敢反对大儿子的决定,不管他娶谁都会点头同意。
李群是继母,更不能左右傅浩喆的决定。
除了担心自己的外甥女不能如愿嫁给傅浩喆,其他的屁都不敢放一个。
严如天天往部队大门口跑,看有没有从京都来的信,一连跑了一个星期都没消息。
李群本来打算要给她写信的,过后一想,没名没姓地写过去,要是落到了傅浩喆手里,等于暴露了自己的小心思。
说实话,她心里还是很怵这个继子的。从她嫁进来,就没看他对自己有啥好脸色。那时候才一两岁,就跟个大人似的总板着脸,极少笑。
长大了更是一天到晚不苟言笑,就像他们欠了他千儿八百没还似的。
有一次他跟别的孩子打架,人家家长找上门来,骂得很难听,她气不过,拿起竹条子打了他几下。
他气坏了,不说话,拿凶狠的眼光看她。
那会儿他才九岁,越看他那副不服气的死样子就越生气,打得稍微重些。
他还是一句话不说,看见她儿子傅浩林回来了,扑过去就揍,边揍还边喊:“你妈打我,我就打你。她打我多凶狠,我就打你多凶狠。”
那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真把她吓着了,她赶紧扔掉手里的竹条,跑过去要救儿子,被他一把拉起来锁住喉咙,威胁她。
“你要是敢过来,我就掐死他。你儿子你知道心疼,你打我为什么不心疼?”
此后她就再不敢随便对他动手了,她要是敢动手,转头就报复在她儿子身上。要不就吓唬家里的两个妹妹,老头老太太劝都不行。
只要她敢骂他一句,转头就报复,一秒都不耽误。
她不骂他,打他,他也不会招惹他们,顶多相互当空气。
后来他长大了,去了部队,在家的日子很少,就更没交集了。要不是外甥女心心念念要嫁给他,她还真不想招惹继子。
那就是个活阎王,惹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一切还是等他过年回来再说吧,到时候见机行事再筹谋也不迟。
这几年,老头子年纪大了,傅浩喆谁的话都不会听,就爱听他的,每年过年,必定会回来一家团聚。
她儿子也大了,不相信真有啥事,他还敢嚣张地打人。怎么说都是部队出来的团长,在家捶弟弟像话吗?
等到外甥女跟他生米煮成熟饭,他想不娶都难。还有一个月不到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