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电影,我把剥好的瓜子仁都放你手心里,你边吃边看。”
“好!”陈楚楚乖巧点头,转头看着电影荧幕。
电影是部老电影,1960年拍摄的《林海雪原》,哪怕陈楚楚前世看过翻拍的电视机,此刻看着这部经典之作,依然津津有味。
特别是男主角的大胆,机智,勇猛,就跟坐在身边的傅浩喆差不多,她偶尔看看电影,再回头看看给她剥瓜子剥得十分认真的男人。
他做了许多的任务,是不是也跟电影里的男主角一样经历了许多的危险?
当傅浩喆将剥好的瓜子再次放在她的手心上时,她拿起他的手,将瓜子仁送回到他的嘴边。
“你吃,我不想吃了。”
傅浩喆愣了一下,没有吃,而是塞进了她嘴里:“我不吃瓜子,要真不吃我就把瓜子仁剥了你拿回去慢慢吃。”
陈楚楚没有再推迟,男人愿意为她做事,她不能推辞,免得打扰了他的积极性。
电影院里好些人都看着他们,实在是这个年代,男女极少在众人面前做这么亲密的举动,把他们当稀奇看。
陈楚楚是后世人,比较热情大胆,虽然知道这个年代的人保守,不知不觉中会原形毕露,下意识就把这事给忘了。
傅浩喆是有点不好意思,可一想这是他家楚楚对他的好,又是在黑乎乎的电影院里,估计没谁看得清楚,便没扭捏,大大方方地将瓜子仁塞进了她嘴里。
一场电影看完,电影院的人都快走光了,陈楚楚才起身出来。
怕被人指指点点,评头论足,晚点走,不给他们说自己闲话的机会。
两人并排走在回家的马路上,傅浩喆没有开车来,车停在了医院。他们是走路过来的,大晚上没啥事,走一走,当运动了。
“楚楚!电影好看吗?”
“还好。”陈楚楚转头看着傅浩喆,“你呢?觉得好看吗?”
“这部电影我以前看过,那会儿觉得里头的杨子荣好厉害,长大了要跟他一样厉害。我来当兵,也是受电影里的他影响。”
想起十多年前青涩的自己,傅浩喆觉得好笑,嘴角微微弯起,勾勒出一抹弧度。
“那会儿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傅浩林特别坏,十五岁时,他花钱请了大院里的四个孩子一块儿伏击我,那次我很生气,把他们一个个都收拾了。
后来我就立志要当兵,做个最勇猛的军人。第二年,看完了这部电影,我很激动,发誓要学电影里的男主角,智慧,勇敢,将生死置之度外,完成每一项艰巨的任务。”
陈楚楚的心微微触动,伸出手,勾住了他的小手指。十五岁,被好几个人伏击,他那同父异母的弟弟真得很坏。
好心疼他,从小没有妈妈在身边,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她十分清楚孩子幼小的心灵是多么渴望母亲温暖的怀抱,特别是在黑黢黢的晚上,更渴望有妈妈在身边陪伴。
没有,就只能自己硬生生扛着,久而久之,会变得冷漠。
因为感受不到亲情的温暖,心都是冷的。
傅浩喆反手握住了她的小手,揣进了自己的裤子口袋里,大晚上的,街道上也没啥人,哪怕他们拉拉小手,也没谁发现。
“浩喆!你的任务完成得顺利吗?能不能跟我说说你第一次出任务是啥感觉?”
听言,傅浩喆沉默了,没有马上回答。
走在昏黄的路灯下,感受着来自陈楚楚的真挚关怀,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一股温柔的力量轻轻包裹。
一句贴心的问话,如同冬日里的暖阳,温暖了他长久以来筑起的心防。
不禁思绪万千,回想起往昔那些孤寂的日子,每当夜深人静,独自面对生活的风雨时,身边似乎总是空无一人。
那份无人问津的心酸,此刻在这份关怀下显得尤为清晰,却也让他更加珍惜眼前这份难得的温情。
握着口袋里温热的小手,他的心前所未有的宁静。
“第一次出任务很紧张,更兴奋,记得我那年十九岁,跟着我们连长去一个国营林场抓捕偷猎者。”想起那场经历,他脸上露出了笑容,“说起来也是那些人倒霉,他们来偷猎,碰上下大雨,对山里的情况不是很熟悉,走着走着迷路了。
我们要进山抓人,跟在一个国营林场的老职工后边,寻了两天一夜,才将他们四个人找到。都不用我们说话,他们自己一个个就把猎枪给上缴了。
还一个劲痛哭流涕地感谢我们,其中有个年纪最小的小伙子,见到我们,第一个哭得稀里哗啦。说,‘你们总算来了,要是不来,我们一定会死在这里。我们遇到鬼打墙了,在这地方转悠了一个晚上都没转出去。’”
“呵呵呵!”
陈楚楚被傅浩喆那声情并茂的表演逗笑了,没想到看上去冷冰冰,跟木得感情的机器一般的他,会有夸张搞笑的一面,如果他去演喜剧,应该能闯出一条道。
这么帅的一个人,表情,语言都在逗人开心,实在是反差萌太大,容易引发人的笑点。
听见她开怀大笑,傅浩喆说得更起劲。
“有个大爷也哭了,他说,‘我上有老母,下有幼子,要真死在这里,可怎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