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只有詹姆·波特和文修·洛德无梦好眠。
西里斯和莱姆斯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翻来覆去的无法进入睡眠,即便是意识混乱好像要睡着,也会很快清醒。
西弗勒斯更是一整晚都睁着眼,直到眼睛干涩,才会眨眨眼。
雷古勒斯同样不好过,比起失眠的三人,他陷入了更深层的梦魇。
在梦中,他没有离开自己的卧室,眼睁睁的看着文修·洛德和西里斯情投意合意乱情迷,看着他们相拥,接吻。
而他只能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视线里,两人结束一吻,西里斯将人抱在怀里,视线却突然看向他,无声的做着口型对他说,‘他是我的。’
画面一转,又来到了洛德庄园的花园里,蔷薇花瓣随着暖风打着旋的飞。
这是一场婚礼,圣洁庄重。他坐在第一排,看着西里斯身穿洁白礼服走向属于他的新郎,在文修·洛德的唇上虔诚的落下一吻。
而他,脸上只能挂着牵强的笑,嘴上说着违心的祝福,以家人的身份为两人鼓掌。
天还没有亮,只有床头的小夜灯在散发出微弱的光。
睡梦中的雷古勒斯猛地坐起身,额头上有一滴汗水顺着鼻尖滴落,少年似是还未从梦魇中回过神来,他的瞳孔有些涣散,胸腔不停起伏,大口的喘息着。
过了很久,少年双目终于聚焦,他的左手紧紧的攥住了盖在身上的被子,另一只手则抬起捂住自己的脸。
指缝间,有咸湿的泪水混合着汗液滴落。
文修·洛德原想一觉睡的日上三竿,可昨晚太累了,没有合上窗帘就一头栽倒在了床上,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正好照在他的脸上。
少年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转身想要继续睡过去,忽然想起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忙,昨天的烂摊子也还没收拾干净。
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强行开机的大脑里一片空白。
如同往常一样,下床、穿鞋、刷牙、洗脸,直到睡衣的扣子全部解开,露出光洁的后背,感受到身后炙热到无法忽视的视线,文修·洛德的脑子这才加载完毕。
将脱到一半的上衣光速穿好,转过头,西弗勒斯正站在门口看着他。
平时文修·洛德在西弗勒斯面前换衣服的时候,感觉到自己被看,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毕竟房间里就他们俩,难免会看到。
可昨晚知道西弗勒斯对自己的心思,还被他上下其手差点年纪轻轻清白不保。
现在面对西弗勒斯毫不掩饰的眼神,文修·洛德只感觉西弗勒斯的视线好像化作实质的游丝在他身上来回抚摸。
文修·洛德转过头,他好像看到了西弗勒斯脸上露出了可惜的表情,这绝对不是他今早没睡醒看错了!
“你干嘛?”
西弗勒斯看着文修·洛德警惕的看着自己,还拢了拢自己身上的睡衣,“我来洗漱。”
他的洗漱用具全在盥洗室,其他没被收拾出来的客房里也没有洗漱用具,他这个理由让文修·洛德找不出半点漏洞。
“那你进去吧。”
看到西弗勒斯走进盥洗室关上门,文修·洛德迅速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换上。
他可以对着梅林发誓,这换衣服的速度比他穿越前早八差点迟到时的换衣速度还快。
等西弗勒斯洗漱好出来的时候,文修·洛德早就已经不见人影了。
文修·洛德坐在书房的办公椅上,整个人颓废的趴在红木的桌面上,身下是一大堆没处理的文件。
正在拯救蔷薇花的赛巴斯蒂安感应到自己家主的呼唤,停下手中的动作,从衣服口袋里拿出纯白的手套戴上,遮盖住手上的血迹。
走进书房,就看到文修·洛德正生无可恋的往嘴里塞着糖,佩妮送来的那盒零食肉眼可见的迅速消失。
“家主您有何吩咐。”
文修·洛德把手里的被咬了一口的饼干丢进嘴里,拿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残渣,“地牢那个处理了吗?”
赛巴斯蒂安微笑着点头,“您的蔷薇会开的更加芬芳艳丽。”
西弗勒斯想要拿欧路试药的计划落空了,文修·洛德不会允许算计他的人存活超过24小时,所有不安好心的、心存侥幸的,都会成为他蔷薇的养分。
文修·洛德拿起桌子上和欧路有关的调查档案,薄薄的几页纸,除了第一页是人际关系和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剩下的所有记录,不是他在犯罪,就是在变态。
“他倒是孑然一身啊,除了一个老宅,连自己的父母都杀了。”
将手上的档案丢在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反正那房子他现在也没法住了,一个人在地下怪孤单的,把这房子给他烧过去吧。”
说完这话,文修·洛德都不禁感慨自己的好心肠,这人给自己下药,自己还要关心他在地狱有没有房子住。
赛巴斯蒂安点头应是,随后将自己刚才在猫头鹰舍接收到人形花肥的事告诉了文修·洛德。
文修·洛德惊讶的声音响彻整间书房,“两个金雕送来的???”
他的关注点明显不在死去的人身上,而是那两只金雕,‘两只金雕送来的,怎么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