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竞舟耳尖一动。
犹豫着开口,“你能有什么好东西,我才不要。”
话是这么说。
手却接过陈晏手里的盆子,蹲在压井旁边乖乖洗梨,眼看着陈晏还在摘四季豆。
片刻后他又咬牙扭头,语气气冲冲,“不是说送我东西吗!为什么还不去拿!”
陈晏被他这副明明期待但就是嘴硬的模样逗笑。
她慢吞吞的站起来,“你不是还没洗好吗。”
话音刚落。
梁竞舟三两下洗完盆子里的梨,黄澄澄的堆在一块,他端着站起来,目光随着陈晏看向坡子底下,“老子哪有那么慢。”
顿了顿,“是什么。”
竹篮里侧还有没擦干净的兔子血。
那只巴掌大的小灰兔不知道是吓的还是饿的,没死,但是也快了,恹恹的趴在陈晏手上。
陈晏把篮子拎到压井旁边,一会刷碗的时候顺便刷干净,下次能留着用。
伸手把兔子递给梁竞舟,“给你养着玩。”
她也是刚刚想起来的,要不是这只兔子还活着,怕是只能去山上给梁竞舟拔猪草了。
梁竞舟两根手指拎着兔子耳朵,跟在陈晏后边回厨房,嘴上嫌弃。
“陈晏,它太丑啦!比你堂姐那个死面饼子脸还丑,你还让让我养着它,我还得给它割草,你是不是想累死我!”
陈晏洗干净手,把四季豆切成丝,听他把兔子和陈微风对比,“没有这么想,你要是不愿意要就放回山上。”
反正这么小也没法吃。
梁竞舟又不高兴了,一手把兔子拢在手里,“你不要它啦!陈晏你把它带下来为什么不要它!”
知道的说是兔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陈晏抛夫弃子。
陈晏拿铲子翻了下红烧肉,确保肉面都能上色,闻言无奈,“我没有不要它,我很喜欢才送给你的,它现在是你的了。”
炸毛小狗得顺着毛撸。
梁竞舟没看出陈晏是在哄他,小兔子挣扎着蹬了蹬后腿,他扬起嘴角,“行吧,既然是你送的,那你给它想个名。”
陈晏把锅盖重新盖好,趁着汤收汁得空又去准备吊梨汤得材料,她站在原地想了想,“那就叫饼子吧。”
不是说比死面饼子还丑吗。
看以后能不能俊点。
梁竞舟估计也反应过来陈晏取这个名字的原因,气的直嚷嚷,他之前可以不喜欢这个丑兔子,但现在丑兔子是他的了,那就谁都不能嫌弃。
“什么饼子!谁好人家的兔子叫饼子!才不叫饼子!你堂姐才是饼子!”
他一连说了好几个饼子。
陈晏掏了掏耳朵,门口一声重响。
梁竞舟眯着眼,目光从陈晏挪到大门,他阴森森的咧了咧嘴,“我怎么听见,有人踢我的门呢。”
陈微风上午来找陈晏。
梁家没人。
趁着午饭时间又来一趟,刚到门口就听见梁竞舟说她是饼子。
她一时没忍住,踹了梁家大门一脚。
陈晏也挺好奇,谁这么大胆来梁家找茬,看见陈微风那张似委屈又似娇弱的脸,她瞬间理解了。
“晏晏,我来找你的。”
陈微风捏着嗓子,“三叔跟家里闹翻了,爷爷也被气病了,你能不能跟我回家,告诉三叔说你都是骗他的。”
“我不想他们吵架,我爹也因为这事骂我好几回了,晏晏,你去劝劝三叔好不好。”
陈晏没想到陈微风脸皮这么厚。
她似笑非笑,“劝什么,我说的不是实话吗,你这么善良,你去劝劝你爹,让他主动放弃不就得了。”
陈微风面色一僵,她自然不能劝陈老二放弃,她又不傻,“不是的晏晏,我爹没想当村长,都是爷爷,爷爷想让我爹当,他没办法推辞。”
“你知道的,爷爷在家里强势惯了,谁的话都不听,但是晏晏,我爹当了村长也有好处,以后你在村里受欺负,我爹肯定给你撑腰。”
陈微风以前人淡如菊。
那是因为有人替她承担后果,陈晏一走,陈建民因为她挑拨才跟家里闹翻,陈微风自然没有能力再人淡如菊下去。
也开始用利益引诱了。
陈晏还没说话,梁竞舟不知道从哪拽了根胡萝卜缨子喂手心里的兔子,他掀起眼皮,笑了一声。
“你怎么就能确定,陈老二一定能当村长?”
陈微风看他跟自己说话,梁竞舟长的好看,就算名声不好听,陈微风还是没忍住脸红心跳。
她扭捏的拢了下耳边的碎发,“是我爷爷说的,他跟县里的领导打过招呼了。”
“下次选举,肯定就让我爹当村长。”
梁竞舟笑的不怀好意,陈微风心里一颤,身后几步的距离,胡桂芬气的张牙舞爪。
“陈微风!你个贱蹄子,你瞎说啥呢!你爷爷啥时候跟领导打过招呼了!”
和胡桂芬一块来的还有陈建民的媳妇胡杏花,她俩没结婚前是一个村的,往上数三代还有亲戚。
这次男人闹翻,胡桂芬哄着胡杏花,说都是外人瞎说的,让胡杏花劝劝陈建民。
胡杏花耳根子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