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桂琴摆手不要。
这段时间陈晏给她多少东西了。
就是做顿饭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陈晏把糖塞到她手里,眉眼弯弯,“田大娘,你也看到了,梁竞舟手不方便,我这几天又要忙,可能得麻烦你多做几顿饭。”
“你要是不拿,我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田桂琴自然看到陈晏装的那两盆蚕茧,她也不懂什么是蚕丝被。
但做饭简单,厨房里什么食材都有,无非就是做熟而已,田桂琴一口答应。
“行,放心吧晏晏。”
疙瘩汤里打了两个荷包蛋。
梁竞舟夹给陈晏,老神在在没说话,陈晏无声叹了口气,“梁竞舟,夹回去。”
梁竞舟小猪哼哼。
余光瞥着陈晏没动筷子,又小猪哼哼的夹走。
饭后倒是没让田桂琴刷碗,陈晏吃饱之后脸色好看多了。
梁竞舟眼底青黑,吊着胳膊看陈晏从坡子底下拿了镰刀,他站起来,“干嘛去。”
陈晏说上山。
开棉要用竹弓,这玩意简单,自己在家就能做。
陈晏示意梁竞舟在家休息,“我很快回来。”
梁竞舟一只手接过镰刀,还没忘带上饼子,站在门口冲陈晏抬眼,“走啊。”
他率先出门。
陈晏没办法,虚拢了门锁,饼子嘴边沾的肉粥,梁竞舟倒是不嫌弃,用袖子给他擦嘴。
山上上次装的陷阱还在。
陈晏扒开草丛,几天没来,再加上又下了雨。
有两个陷阱塌了不能用,一个抓了只不知道是麻雀还是鸽子,已经开始腐烂发臭了。
另外两个逮的野鸡和刺猬。
刺猬不能吃,陈晏给送走了,野鸡绑上两条腿,先放在一边,下山的时候再拿。
竹林在靠近东边的位置。
陈晏拿着镰刀要去砍,梁竞舟侧身没给她,“让你看看老子一只手也能干活。”
他力气大。
镰刀磨的锋利,再加上竹竿不粗,倒是没用多长时间。
时间取了一截大小合适的,劈成竹篾,剩下的竹干也没浪费,砍成一节一节的,当个笔筒或者竹杯也是好的。
下山的时候梁竞舟拎着竹干和野鸡。
陈晏拿竹叶逗饼子,梁竞舟看了几眼,恶狠狠的,“老子就这一只兔子,你别给老子玩死了。”
从地里回来的村民恰巧经过,看梁竞舟的眼神都不对了。
“梁混子脾气也太差了吧,你看把他媳妇吵的。”
“可不是呢,陈晏本来嫁他就够委屈了,这么丁点大的兔子还值得说。”
“你们早上没看见,他都把陈晏揍进医院了。”
他说的一板一眼,于是又引起新一轮的讨论。
梁竞舟耳尖,脚尖一挑地上的石头,冲着说的最起劲的男人后背砸了过去。
男人疼的一摸后背,刚想发火,看见梁竞舟的黑脸,默默把脏话咽了下去,“走了走了,赶紧回家,累的要死。”
人群散去。
陈晏摸了摸下巴,目光狐疑,“梁竞舟,你早上打我了?”
梁竞舟一口老血吐不出来。
打个屁!
他差点没吓死!陈晏这个小没良心的!
他白了陈晏一眼,冷哼,“对,我看你脑子不好,就是我打的。”
陈晏要不是看他长的好看,真的很想给他一拳!
从厨房搬出铁锅呛子。
陈晏找了个阴凉的地方放着,劈好的竹篾用麻绳绑成中间镂空的形状。
梁竞舟坐在马扎上烧火。
热水里加入碱面,把蚕茧倒下去煮开,蚕茧变色,陈晏把家里空大盆接了满满一盆水,用来清洗煮后的蚕茧。
还好昨天晚上提前剪好,洗净的蚕茧撑开套在竹弓上,一层层的,陈晏做了五十个当一组。
这是个细致活,梁竞舟只有一只手,想帮忙都帮不上。
看陈晏动作熟练,但盆里根本不见少,他杵着下巴,“王三送那么多干嘛,下次见了非得给他一脚。”
有时候就不能说人坏话。
王三一进门,满脸委屈,“舟哥,不是你吩咐的把所有蚕茧都收上来吗,我跑了好几个村呢。”
梁竞舟回头,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心虚,“你怎么来了。”
自行车上绑着两个红色大盆。
王三乐呵呵的,“嫂子要的盆,我今天去供销社买了就送过来了。”
和陈愿拿过来的一样。
这也是陈晏特意嘱咐的,用了人家新的,总不好还个旧的。
她跟王三打了声招呼,想着下午有空就给陈愿送回去。
梁竞舟抬抬下巴,“来的正好,陈晏你歇歇,让王三干。”
王三卷起袖子,丝毫没觉着这话有什么不对,蹲到陈晏对面,“嫂子,要干啥。”
其实开棉不累。
陈晏想说不用,梁竞舟一拽她的手腕子,“你都烧成那样了还敢碰凉水,坐下。”
他把马扎递给陈晏,王三没有抬头,顺嘴问,“嫂子生病了?没事吧。”
陈晏说没事,旁边还有竹篾,她找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