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晏知道陈愿是好意。
相比较周围人的激动,她平静的甚至有些诡异。
“你说是我举报的,有证据吗。”
刘芳愣了下,反驳,“除了你还能有谁,你就是看不得我好,觉着我处处不如你,那天你不也说了吗。”
陈晏想起那天。
她确实说刘芳没有她成绩好,也没她嫁得好,但吵架这事,大家不都戳心窝子吗。
难道非得说你比我优秀,我看见你就像看见天上的仙女。
陈晏瞥了眼刘芳,觉着这样对仙女不好,对刘芳也不好,因为像是嘲讽。
她掀起眼皮,以前经常看梁竞舟这样做,总有种人眼看狗低的薄凉,“我说的是事实,而且是你态度恶劣在前,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生气。”
陈愿老早就认出刘芳了。
仗着在供销社上班,嫌弃她哥的那个营业员。
要不说天道好轮回呢,让她得瑟,现在工作没了吧。
刘芳的心思都在陈晏身上,没有发现陈愿的眼神,陈晏语气淡淡。
“你认为是我举报的你,先不说我做没做过这事,但凡真是我,你这样大吵大闹,觉着我会帮你吗。”
刘芳没想到这一层。
她只一味道德绑架陈晏,想着工作能找回来最好,找不回来膈应一下陈晏也行。
但她没想到陈晏没有道德。
说完情面上的问题,陈晏开始讲现实,估计是能去镇上不用跑县城,她觉着自己今天脾气特别好。
“另外,你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我做的,这那就是诽谤。”
想了想,又补一句,“我现在怀疑你手脚不干净,偷拿供销社的东西,所以才被辞退。”
刘芳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挺高胸脯,虚张声势。
“我没有,陈晏你还说我诽谤,你这也是瞎说。”
陈晏确实是瞎说。
她很诚实的承认,“那你找证据证明我说的是错的。”
人永远不要陷入自证。
但可以让别人陷入,特别是陷害自己的人。
村民本来就是看个热闹,跟墙头草似的,一个个看向刘芳。
“小舟媳妇说的对,供销社那么大,咋能说辞退人就辞退人。”
“还没有文化,没有文化怎么进的供销社。”
“不会故意来找茬的吧。”
村里在面对外人时一向很团结。
刘芳眼圈通红,“你们都是一伙的,陈晏,你是不是逼死我才行!”
明明是她先来找茬。
最后倒成了陈晏的不是,这会去镇上还不算晚,陈晏看向陈愿,问她,“陈愿,你哥的自行车在家吗。”
陈愿不明所以,点点头,陈三元没骑走。
她站直身子,看着刘芳,“那就去供销社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别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
这是最好的办法。
如果刘芳真的怀疑陈晏,那和她一块去对峙。
刘芳突然后退一步,“你都能让人辞退我,供销社肯定有你认识的人,我不去。”
“反正你就得把工作给我找回来,不然我就蹲你家不走了!”
“让人都看看,你是怎么逼死老同学的!”
她开始耍赖。
陈晏眼神凌厉,上去就是一巴掌。
估计没想到她会突然出手,刘芳当时就蒙了,陈晏语气厌恶,“真给你脸了是吧!你想死我成全你!”
这是标准梁竞舟的处理方法,让陈晏学了个十成十。
陈愿回过味,脱下鞋底,上去就砸,“好啊果然是偷东西的贼,还想栽赃嫂子,你在这威胁谁呢!快来人,抓住她,交到派出所!”
刘芳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彻底暴露,惊慌之余拿着礼品盒边跑边躲,嘴里大叫着。
“我没有!不是我,陈晏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雨水混合着黄土形成一圈圈类似黏浆的颜色。
刘芳的裙子上狼狈不堪,正如她这个人,来的时候信心满满,走时原形毕露。
陈愿一脸得意,“嫂子你别怕,她敢冤枉你,我们都是你的证人。”
周围村民眼神讪讪。
估计也是怕陈晏的巴掌,他们看的可清楚了,那个找茬的当时脸就肿了,于是七嘴八舌。
“对,小舟媳妇,我们都是证人。”
“你别担心,啥人啊,自己干活不行还想找借口。”
“等梁竞舟回来有她受的。”
陈晏淡淡道了声谢。
村民觉着这几天过的极其充足。
三三两两聊着天散去,陈晏和站在最后的男生对视,她微不可察的皱起眉头。
陈愿拽了下她的袖子,“嫂子,陈文浩来干嘛的。”
陈文浩是陈建民的大儿子。
比陈晏小一岁,以前没少欺负原身。
他估计也看到陈晏的表情,有点不自在的低头,手指搓了下衣角,“爷爷让你回去一趟。”
陈晏懒得搭理,“不去。”
陈文浩这下急了,“爷爷说必须得去,陈、二姐,他找你有事。”
这声二姐喊的不情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