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元一脸惊讶。
“嫂子,你这是……?”
他看向堂屋的方向,梁竞舟举着针出来。
陈晏淡淡,“一码归一码,你们买回来也花钱了。”
陈三元没接,双手举起,跟投降似的,“嫂子,咱这边生意都是舟哥谈的,您直接给他吧。”
说着似乎憋不住笑。
出门的时候没敢回头,压着嗓音,“对了舟哥,自行车你留着骑,我回家啦。”
陈晏扭头和梁竞舟对视。
他看着陈晏手上的大团结,挑了下眉毛,伸手接过,眼神挑衅。
陈晏浑不在意,“晚上想吃什么。”
梁竞舟:……
陈晏为什么这么镇定,他们刚刚差点亲了哎!
她为什么没有心慌意乱心猿意马心想事成。
陈晏是不是不爱他!
——爱、爱他?
梁竞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用爱来形容陈晏。
明明只是父母的想法。
不知不觉间,陈晏好像越来越重要。
梁竞舟又原地出神,陈晏晃了晃手,看在他缝被角的份上,“下点面条吧。”
早上包饺子剩的面团。
擀的薄薄的,切成长条,西红柿榨汤,打上荷包蛋,煮熟之后下面条,大火翻滚,面如翻腾的长龙。
晶莹剔透,陈晏加入一把青菜,于是红的汤,白的蛋,绿的菜。
层层叠叠铺在碗里,浇上香油。
梁竞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沉默的端碗,眉间浓郁到化不开的烦躁。
陈晏以为他是因为钱的事。
“梁竞舟,给钱是想你还要管陈三元和王三他们,算的清楚一点。”
“奶粉我就没给钱是不是。”
梁竞舟嗯了一声,再次沉默思考。
——所以,陈晏喜不喜欢他呢,烦烦烦哦。
陈晏在感性和理性中间选了理性,算了,让梁竞舟生闷气去吧!
明天不要给他吃早饭了。
饼子也饿着!
饭后没管梁竞舟,陈晏洗完澡就去睡觉。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冷的原因,脚在被窝里一直冰凉。
窗外一盏幽幽亮光。
梁竞舟蹲在饼子窝前,指骨抚摸着饼子后背,夜色浓郁,安静的厉害。
他偷偷回头看了眼陈晏的窗户,又偷偷低声,“饼子,明天早上我要起来给陈晏做早饭。”
他想明白了。
不管陈晏现在喜不喜欢他。
但——
梁竞舟有点心动,或许不是一点。
昨天到半夜才睡熟,陈晏早上难免起的晚了点,鉴于还在和梁竞舟生闷气,她甚至赖了会床。
直到听见院子里的脚步声。
陈晏嘴角勾起一个反派的笑,不等说话,梁竞舟小心敲了下窗户,“陈晏,你醒了吗。”
他听见陈晏屋里有动静。
“我做好饭了,你要不要现在起来。”
陈晏茫然的出门,梁竞舟已经把早饭摆好了,眼神殷勤。
“煮的疙瘩汤。”
他小时候吃不饱饭,实在饿的很了,就用面粉和水一块搅在锅里,热乎乎的汤和面疙瘩总能烫的胃里暖暖的。
陈晏那碗他还给放了两个鸡蛋呢。
不得不说,梁竞舟做饭的手艺极差。
面疙瘩搅在一块根本没熟,汤烧糊了,还没放盐,嗯,估计放了,没搅。
因为她下一口就咬到一嘴盐巴。
梁竞舟时刻注意陈晏的表情,原以为会看到夸赞,再不济也是贬低,但她面无表情,筷子倒是没停。
这应该也是一种认同吧。
梁竞舟心满意足的喝了一大口,咂咂嘴,奇怪,和小时候喝的味道怎么不一样了呢?
房间的窗帘拉开,她坐在窗户的桌子前,垂下眼睛,剪刀快速把两侧的尼龙绳剪断,然后把表盘放在一边。
重装指针还得去县城买材料,陈晏先把基础的完成。
窗下是一片花丛,她如同坐在花里,梁竞舟刷完碗就无所事事,不知道从哪翻出个躺椅。
上边落的都是灰。
拎到井边擦洗干净,他随手放在离陈晏不远的阴影里,修长双腿伸开,闭上眼闭目养神。
一时间。
院子里只能听见剪刀剪线的声音。
梁竞舟睡了一觉醒来,身上盖了件军大衣,陈晏已经不在屋里了。
冷风吹的头发翘起,他把军大衣放在一边,打着哈欠往屋后走,果然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塑料布掀开。
陈晏正拎着水桶给菜苗浇水,斜侧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接过她手里的水桶,梁竞舟声音清冷,“长这么大了。”
陈晏侧身给他腾地方,两个人一个浇水,一个拎桶,配合的极其默契。
正午阳光温热。
这边岁月静好,旁边已经打起来了。
胡杏花撕扯钱寡妇的领口,露出白花花的半边胸脯,“贱人贱货!你发骚没边了跑家里去勾引俺男人!我今天不把你脸撕叉我就不叫胡杏花!”
钱寡妇眼睛包着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