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桂琴松了口气。
感慨似的,“年纪大了,离家还觉着舍不得呢。”
祈雪余光轻瞥一旁的梁竞舟,清清嗓子,“田大娘之前一直在医院,没来得及好好逛逛海城。”
“正好竞舟也来了,要不趁过年这几天,你们先别急着回去,我跟竞舟陪着大娘一块逛逛海城。”
陈三元刚填了一嘴羊肉。
眼神复杂,他之前和陈晏说过一回,外边有好多女的对舟哥虎视眈眈。
那时候被梁竞阻止了,其中最疯狂的就是祈雪。
她是黑哥从窑子里救出来的,聪明,漂亮,海城这边的生意一直都是她负责。
后来海关那边出问题,祈雪也让人绑走,那时候梁竞舟在黑哥面前已经展露头角。
黑哥给他机会,只要能把海城的麻烦解决,以后他就是自己人。
谁也不知道梁竞舟究竟做了什么,第二天祈雪就回来了,而从那以后,黑哥践行他的承诺。
所有人都不避着梁竞舟。
陈三元本以为梁竞舟会成为黑哥的二把手,可不知不觉间,他成了黑哥的合作伙伴。
梁竞舟从来不会居于人下。
如果没出头,那就是时机还没到。
也是那一次,祈雪对梁竞舟疯狂动心,甚至不惜脱光了勾引他,梁竞舟喝多了,当时就吓醒了。
从那以后只要桌上有女的,他滴酒不沾。
陈三元有次问梁竞舟来着,比起后来他救祈雪,明明一开始把她救出来的不是黑哥吗。
为什么她偏偏看上梁竞舟了呢。
彼时梁竞舟还没结婚,他坐在车上,单手扶方向盘,烦躁的拨了下额前的碎发。
“老子怎么知道。”
他对祈雪没想法,但生意又不能不谈,后来渐渐减少来海城。
这次田桂琴受伤,梁竞舟是托别人照顾的,祈雪不知道从哪听到的消息,竟然跑去医院找田桂琴。
吃饭也是。
田桂琴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
她笑笑,“多谢祈小姐的好意,我老婆子年纪大了,不喜欢闲逛。”
本以为这样就能打消祈雪的念头。
没想到祈雪还挺欣喜,立刻看向梁竞舟,“那我们两个去吧竞舟,就当你给我买新年礼物了。”
梁竞舟这才舍得分她一点余光,语气不耐烦。
“老子有媳妇,给你买个屁的新年礼物。”
祈雪眼神有一瞬间的阴毒,转瞬又笑,“那又怎么了,新年礼物而已,你又不差这个钱。”
梁竞舟差点气笑了。
那是钱的事么,他搬着椅子往一旁挪,“得了,把人送来你就能走了。”
原本天冷,他不打算让田桂琴和田云野来的。
回头捎点羊肉饺子给他们带回去,祈雪自作主张。
陈三元有眼力见的站起来,“那祈雪姐,我送你回去。”
怕祈雪拒绝,他还特意快走几步,祈雪看着铜锅,有点不甘心,“我还没吃饭呢。”
根本不用梁竞舟说话。
陈三元笑着回答,“我请祈雪姐吃饭,吃啥都行。”
而这会子。
梁竞舟拎着水壶给田桂琴倒了杯茶,根本没看她。
外边飘起雪。
挂着旗子的车头上落了薄薄一层,祈雪眉眼阴冷,“陈三元,梁竞舟娶的媳妇是什么样的人。”
陈三元摸摸鼻子,“嫂子人很好。”
祈雪猛的回头,瞪他一眼,“嫂子?你喊的倒是亲。”
她不需要陈三元送她回去,短发在风里飞舞,祈雪勾起红唇,“那种女人怎么能配的上梁竞舟。”
“我会让他知道,只有我才配站在他身边。”
祈雪背影削瘦。
陈三元看了看店里,又看了看外边,双手叉在胳肢窝,“怎么都喜欢舟哥那样的呢。”
“就没人看看我吗!我还没媳妇呢!”
田桂琴他们现在住的是梁竞舟的房子。
吃完饭陈三元带他俩回来,梁竞舟说还有事,田云野眼睛亮晶晶,“舟哥,我能跟你一块去吗。”
他原先对梁竞舟就有种莫名的崇拜。
现在梁竞舟救了他和奶奶,田云野就差把梁竞舟供起来了。
车里有伞。
黑伞面黑伞柄,大的能装下两个人。
梁竞舟压了压他的头发,没说能不能,“回去吧,外边冷。”
车轮碾出两道印子。
田云野扒着后座往后看,“舟哥和在村里好不一样。”
陈三元好笑,“哪里不一样?”
他也说不上来,想了想,用小孩子的思维,“我觉得舟哥像大老虎,在海城会伸出锋利的爪子,谁惹他不高兴他就吃掉谁。”
“在田水村就会懒洋洋,瘫着肚皮在阳光下晒太阳。”
田桂琴呵斥田云野别瞎说。
陈三元认真想了想,突然笑出声,“你说的对。”
就是没说全,梁竞舟不光是大老虎,他在陈晏面前会变成头顶写着王字的大猫。
恨不能一天到晚窝在她怀里打滚撒娇瘫肚皮。
小孩子的快乐极其简单,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