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晏喊了声婶子。
梁竞舟和秦戈腿长,前后脚的进来,程听她妈叶玉珠认识秦戈,看见梁竞舟一愣,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程听招呼他们坐下,房子确实不大,不过叶玉珠身体不好,就程听一个闺女。
三口住着倒也不挤,程主任出去买招待客人的东西去了。
陈晏和梁竞舟坐在一块,程听扶着叶玉珠坐下,秦戈左右看看,保守的坐在梁竞舟另一边。
从进门之后,叶玉珠就有意无意看着梁竞舟。
她到底忍不住,“你、你是不是姓梁?”
程听有些惊讶,“妈,你怎么知道。”
陈晏跟着介绍,听说他叫梁竞舟,叶玉珠眼眶瞬间红了,“清梦,你是清梦的孩子……”
别说陈晏没反应过来。就是梁竞舟都茫然,不过他妈的名字他还是记得的,“婶子认识我妈?”
叶玉珠激动的喘不过气,程听急忙拿药,就着水顺了下去,叶玉珠拉着梁竞舟的手。
“好孩子,我是你叶姨啊,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那么小一个奶娃娃,见人就笑。”
她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程听似乎听明白了,“妈,他就是你一直念叨的江阿姨的儿子吗。”
程主任还没回来。
叶玉珠斜躺在床上,平复心情之后,这才说起过往。
她和梁竞舟的母亲江清梦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姐妹,江清梦不是本地人,她大学学的护理,是在战场上认识梁竞舟的父亲。
后来他父亲受伤退役,两个人结婚有了梁竞舟。
梁家出事,仓惶间躲到柳安县,叶玉珠也跟他们失去联系,后来为了找江清梦,她来柳安县结识程主任。
但却一直没有江清梦的消息,再加上生了程听之后,身体越发不好。
叶玉珠声音哽咽,“你父母他们……”
梁竞舟淡淡,“都没了。”
恍然听到这个消息。
叶玉珠放声大哭,程听赶紧去安慰母亲,陈晏握了下梁竞舟的手。
叶玉珠断断续续,“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群畜生,他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明明清梦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她。”
“畜生,畜生啊!”
梁竞舟听出其中的含义,冷下脸,“什么意思?”
程主任老远就听见家里的哭声。
他吓了一跳,进门把手里的东西一丢,没看见还踩了秦戈几脚,“玉珠,怎么回事。”
叶玉珠喘不上气,紧紧握着程主任的手,“老程,老程清梦的孩子找到了,找到了。”
程主任这些年一直在替妻子打听江清梦的下落。
自然知道她的看重,这屋里一共就来三个客人,秦戈是提前见过的,那就只能是陈晏或者梁竞舟。
不过当时隐约听说江清梦生的儿子,他安慰性的拍拍叶玉珠的后背,“好好好,你别激动,找到就好。”
“他现在不是好好长大了吗,你喘口气。”
叶玉珠摇头,脸色白的吓人,“不好,不好,清梦没了,就是梁家那群禽兽干的。”
“他们把清梦和朗明哥逼到乡下还不算,为什么要他们的命,为什么啊老程。”
一口气没上来。
叶玉珠直接昏了过去,陈晏赶忙要去医院。
程主任拦住她,眉眼倦怠,掺杂着丝丝心疼,“她心脏不好,这些年一直都是这样,去医院也没用。”
家里就有小型吸氧机。
是从国外进口的,程家几乎所有的存款都花在叶玉珠的身体上了。
他倒了杯水,“竞舟就是江清梦的孩子吧。”
陈晏之前听说过。
梁家父母没死之前,在村里风光的很。
不然陈四海那个势利眼也不至于趁着孩子小就订下娃娃亲。
后来梁家倒了,梁竞舟一个人艰难求生,却忘记问,梁家父母是怎么没的。
程听替叶玉珠掩好被子,程主任喝了一整杯水,坐在床边,解开领口的扣子。
“这事具体我知道的不多。”
“就听说你爸妈都是海城人,早两年下放,你爸本来是军人,有部队保着,不该出事,但梁家那边觊觎你父亲的军功。”
“不知道跟私底下做了什么,逼的他带着你妈来到柳安县,等玉珠知道消息追过来,已经找不到你爸妈的消息了。”
“后来她每年都来县里,也是结婚后她回海城,才听家里人说你妈走的时候已经怀孕了。”
“感叹孩子可怜,这么小就没爹没妈,玉珠那时候就有不好的预感,这些年一直都没放弃找你们。”
“没想到造化弄人。”
他叹了口气,梁竞舟垂下眼睛,陈晏一直没松开他的手。
秦戈坐在凳子上,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听到这才小声开口,“要是非法死亡的话,要不去派出所查查档案呢。”
虽然大概率是找不着。
以前法律不完善,再说了,又不用什么死亡证明,谁家死人就地一埋,也不会有人追究。
梁竞舟明显也知道。
他以前从来没想过,是因为父母死的早,再加上没刻意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