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小声道了声谢。
妇女佯装着打了下她的手,“让你馋嘴,没给你吃咋滴了。”
她把红薯干硬塞到陈晏手里,“大妹子,你拿着,可不能让你吃亏。”
陈晏看了眼另外一个小点的男孩,笑着说了声好,又给男孩一个肉包。
至于背上的那个,估计只能喝奶。
妇女一脸感激,“大妹子,你人真好,你不知道上个坐你这个位置的那个女的,老烦人了。”
“俺家老大就出去上个厕所,她非说打扰她睡觉,要不是带着孩子,我非得跟她吵一顿。”
她看着靠在陈晏身后的梁竞舟,“你们是两口子吧,我去海城也是找俺家那口子,他在海城当兵,两年没回来了。”
“你们去海城哪儿?离的不远就来找我,我跟大妹子投缘。”
妇女姓谢。
让陈晏喊她谢大姐,她是从北方来的,光坐车就坐了两天两夜。
从柳安县到海城还得一天半。
陈晏觉着她挺不容易,也就跟着聊了几句,梁竞舟在身后把玩她的头发,黑色缠绕在手上。
陈晏为了让他轻松,还特意往后靠了靠。
陈三元吃完饭就爬上去睡觉了,不知道睡没睡着,一直到晚上才下来。
这边卧铺没人上车,陈晏给三人冲的羊奶粉,这是最后一罐了,田桂琴和田云野那边留的新的。
陈晏又分了几勺给谢大姐,她千恩万谢,大人没所谓,主要是孩子馋的很。
火车外的风景明明暗暗。
车厢恢复安静,陈晏和梁竞舟睡在对面,谢大姐抱着小孩睡一个床,另外两个睡在旁边。
她呼噜声有点大,陈晏睁着眼睛看床板。
昏昏欲睡的时候,梁竞舟一只手撑着床边的架子,探身过来,“睡不着吗。”
陈晏身体没动,光脑袋转了一下。
车厢里没人说话,梁竞舟压低声音,“是不是有点冷。”
毕竟之前,他没少用这个借口抱陈晏,如同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陈晏耳尖微红,不甘示弱。
“想抱抱你。”
梁竞舟一顿,反应过来倒是自己先不好意思,他眼睛瞪的大,藏在头发后边,半晌突然扭身。
陈晏眼前一花,梁竞舟半压在她身上,口气傲娇。
“离开我就睡不着,陈晏你可真娇气,抱吧。”
车厢里冷,陈晏摸摸他的手,掀开被子,“要不要进来。”
到底是在外边,梁竞舟没进,“会被人看到,我不冷,你快点睡。”
等睡着他再回去。
陈晏双手抱住他的后背,将余下的被子从后边压在他腰上,两个人之间气氛温和。
上铺陈三元僵直身体,他下午睡多了,导致晚上睡不着。
谁曾向能听到梁竞舟和陈晏说话,他现在装睡还来得及吗!
不能动!打死不能动!
田桂琴给装的吃的多,再加上天冷,下午的时候包袱里还剩一半。
海城火车站明显和柳安县不一样。
谢大姐背着孩子,手里还拎着两个大袋子,这两天相处,陈晏连她爱人在哪个连队都知道了。
实在是谢大姐太能说了,她朝那个年大最大的丫头喊了一声,“大丫拿着东西,老二你也别闲着。”
老二驮着比他身体还大的袋子,艰难跟着人群往外走。
梁竞舟原本拎着皮箱,皱了下眉毛,把箱子递给陈三元,上去接过老二的口袋,连带着老大手里的。
他人高马大。
这点东西不过尔尔,谢大姐感动的脸通红,“陈晏妹子,谢谢你们,哎呦实在是太感谢了。”
“俺家那口子来接我们,你们去哪,捎你们一段路吧。”
她俩说话,难免落在后边。
梁竞舟先把东西送到外边,人多,转眼就被冲散,就是这个时间,站台外传来祈雪说话声。
“竞舟,我就说我们会再见。”
陈晏顺着声音抬头,祈雪依旧是黑发红唇,张扬的带着墨镜,身后跟着两个小弟。
仿佛穿越时空,这并不是八十年代,而是繁华复古的港城。
梁竞舟不见人影,祈雪仿佛这才看见陈晏,墨镜都藏不住的惊愕,“你怎么也过来了?!你懂贸易和港口吗陈晏!”
谢大姐听见陈晏的名字,又看见那个女的一直喊什么梁竞舟,她立刻明白过来,“哪来不要脸的狐狸精,没看见人家是两口子,你在这瞎叫唤什么!”
“大冬天穿这么骚,就是出来勾引人呗!”
谢大姐嗓门大,陈晏可算明白她之前在车上为什么说要不是带孩子,指定跟人吵架了。
祈雪目光一冷,摘下墨镜,上下打量谢大姐,她朝后一抬手,“骂我,撕烂她的嘴。”
其中一个小弟上前就要动手,陈三元用皮箱一挡,梁竞舟不在,他自然要护着陈晏,笑意不达眼底。
“祈雪姐,刚见面就这么凶啊。”
祈雪瞥着陈三元嗤笑一声,“有你说话的份吗,要不是看在竞舟的面子上,你连跟我说话都不配,让开。”
或许到了海城。
祈雪认为是她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