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子估计早就听到消息。
喊了声嫂子,眼睛没乱看。
陈三元跟他挺熟,把皮箱丢给他,吊儿郎当挂着他肩膀,“怎么过年也没吃胖啊,是不是黑蛇又克扣你们伙食费了。”
话刚说完。
他似乎想到什么,扭头看了梁竞舟,梁竞舟打开车门,让陈晏进去。
他挑了下眉毛,“放心吧,以后都能吃饱了。”
莫名有种革命抗战胜利的希望。
鹰子听出梁竞舟话里的意思,他背地冲陈三元比了个手势,陈三元虽然没说话,不露声色点点头。
车子从小道走的,穿过街巷,最后停在巷子的最后一家。
两层的楼房。
从外边看平平无奇,里边收拾的干净,两侧都是小花园,不过没种花,挑梁直通二楼,用玻璃做的分层。
沙发和电视什么都有,最重要的是客厅竟然还挂着一台空调。
陈三元把皮箱放下,跟梁竞舟说了一声,先跟鹰子出去了。
梁竞舟熟门熟路带着陈晏往楼上走,“以前是个资本家的,下放没撑过去,这房子就空下来了。”
“房间都在二楼,我之前让人改了一下,你看看还有什么添置的。”
楼梯做的旋转款。
梁竞舟推开门,眼前豁然开朗,整个二楼打通,全部做成一个房间。
大到能同时睡下七八个人的床,床头柜上摆的台灯,衣帽间和洗手间都有。
梁竞舟皱眉看着床。
以前觉着舒服才特意定制的,怎么想的呢。
这么大,要是陈晏不让他抱,他光半夜追过去都得追好久吧。
想了想又觉着凭什么不让他抱!
他就抱,哼,就抱!
陈晏头一次看到这种设计的房间,她扭头看了眼梁竞舟,语气认真。
“舟哥,你跟我说实话,你外边真的没有藏邮轮吗。”
他到底是什么家底啊!
田水村的人怎么回事,不是说梁竞舟是混子吗!
谁家混子能在海城住这种房子!
梁竞舟诚实的摇头,他真没有,但如果陈晏喜欢,他回头让人打听打听,在哪能买。
梁竞舟不怎么经常住,再加上身份原因,怕出问题,所以每次过来,洗漱用品备的都是新的。
陈晏把皮箱里的衣服挂起来,让梁竞舟先去洗个澡,她顺便把要买的东西写一下。
房间里常年有热水。
毛巾挂在脖子上,梁竞舟的头发还在滴水,他穿了件单薄的白衬衫,站在陈晏身后。
“是想出去转转,还是我让人送过来?”
陈晏零零碎碎列了一整张,她朝后转身,示意梁竞舟低头,一边替他擦头发,“我们出去吧,我还没逛过海城呢。”
梁竞舟说了声好,等他头发干的差不多了,陈晏才去洗澡。
她出来的时候梁竞舟不在,楼下院子隐约听见有人说话,陈晏推开窗户,梁竞舟对面站了个陌生面孔,声音压的低。
梁竞舟靠在身后的花干上,神色懒散,许是察觉到陈晏的视线,他朝楼上抬头,原本冷漠的表情柔和,没说话,但明显心情不错。
对面这人愣了愣,顺着他的视线往上看。
还没看清,梁竞舟按着他脖子往下压,“瞎看什么呢,说完就滚蛋。”
那人也不生气,嬉皮笑脸,“是嫂子吧舟哥,我跟嫂子打声招呼呗。”
陈晏穿的睡衣,就是外边套了件藏青色的大衣。
梁竞舟拍了下他脑门,“把要干的事情干完,早晚能打招呼。”
等人一走。
梁竞舟才上楼,陈晏头发长,被外边的风一吹,发尾结冰。
梁竞舟用手给她暖,“我听说外国商店里有卖那种吹头发的,下午一块给你买一个。”
“黄松那边我让人去问了,大概这两天就能见到。”
陈晏把他手腕上的水渍擦干,“好。”
中午去的私营饭店。
老板跟梁竞舟认识,还挺热情,“竞舟,今天有新鲜海货,都是刚捞上来的,这是……”
陈晏穿的大衣。
长发没干,所以散散垂在身后,个子高挑,眉眼明艳,看着跟梁竞舟般配的不得了。
梁竞舟语气随意,“我媳妇。”
陈晏落落大方,“你好,陈晏。”
老板挑了下眉毛,遮住眼底的讶异,“原来是弟妹,长的真漂亮,还是老地方,包间一直给你留着呢。”
海货鲜甜。
再加上老板手艺好,吃起来没有腥味,梁竞舟自告奋勇替她剥螃蟹。
艰难斗争小十分钟,最后挖出两块可怜巴巴的蟹黄。
他看着眼前惨不忍睹的螃蟹,语气认真,“肯定是这只螃蟹没长黄,下一个。”
那天一共有十多个螃蟹都没长黄。
陈晏;……也就是螃蟹不会说话,不然一定爬起来喊冤枉!
甜点是桂花炖奶。
煮的软软弹弹的奶浆上洒上一层细细碎碎的桂花。
梁竞舟不爱吃甜食,窗外伸进一支红梅,老板敲了下门,“竞舟。”
他似乎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