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晏没说好不好。
倒是梁方夷,透过车窗看向陈晏,“陈晏同志,我母亲的那块手表……”
陈晏点点头,“我会尽快。”
车子离开。
陈晏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远远的,阮悦不知道跟梁方夷说了什么。
他眉目淡然,轻轻点头。
顾息开了点窗户,外边的风撩动发丝,他沉吟片刻,“我没有说照片的事。”
陈晏扭头看他。
顾息双手握方向盘,眼神看向前方,“不管方夷和梁同志之前怎么回事,那都是他们的私事。”
“我过来是因为方夷快走了,他联系不上你,找我问进程怎么样了。”
他主动解释,陈晏也愿意给个台阶,表情缓和,“我相信顾厂长。”
因为还要准备生产新。
陈晏没回家,跟顾息去的手表厂,自从上次她把钻头修好之后,现在厂里已经恢复生产了。
虽然和陈晏拿出来的设计图不能比,好歹是正常运转的。
工人穿着统一的工作服,陈晏跟在顾息后边,先前几个老师傅再看到陈晏,一个个态度礼貌的很。
瘦猴已经不在这了。
办公室重新整理干净,顾息给她倒了杯水,合同有两份,顾息把合同推到陈晏面前。
“关于合同方面,陈晏同志还有什么问题吗。”
送来家里的陈晏已经看过来,她靠坐在椅子上,静了静,“股份、顾厂长是不是给的太多了。”
她之前刚看到还以为是顾息写错了。
还拿着跟梁竞舟聊了聊来着,梁竞舟对陈晏属于无条件宠爱,他甚至觉着顾息给少了。
陈晏气的拍他一下,后来就没问。
顾息坐的端正,“没有写错,如果没有陈晏同志,这个厂还不知道能撑多久,陈晏同志值得。”
办公室里一时间有些安静。
陈晏拿起旁边的笔,大手一挥签上自己的名字,人家愿意给,自然没有往外推的道理。
只要以后保证手表厂的收益,保证赚大钱就行。
下午。
陈晏一下午都待在车间,跟几个老师傅讨论如何把设计图做出来。
她对机器一知半解,好在几个老师傅都是熟手。
梁竞舟找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陈晏正蹲在机器前等样品,带着梁竞舟味道的外衣披在身上。
她往后看了一眼,弯起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梁竞舟拉着陈晏的胳膊站起来,“还没忙完吗。”
顾息带梁竞舟进来的,他极有眼力劲,“差不多了,剩下的等样品出来,几个老师傅看没问题就行。”
“陈晏同志要是忙就先回去吧。”
陈晏拢了下身上的外套,梁竞舟就穿了件薄薄的羊毛衫,她点点头,“行,那我明天再过来。”
晚上依旧有点冷。
陈晏拿了毯子,把衣服还给梁竞舟,顺嘴问他,“你吃饭了没。”
梁竞舟摇头,一脸委屈,“忙完就回家了,你不在。”
焦良说她跟阮悦走了,梁竞舟在家等了等,好在自从上次出了祈雪那事,梁竞舟一直找人看着陈晏来着。
不影响她忙,万一出事也能及时知道消息。
陈晏捏捏他的脸,“去吃虾吧,好久没吃了。”
海城做海鲜的私厨有很多。
梁竞舟找了家还开门的,他现在剥螃蟹不怎么样,但剥虾练出来了。
一盘子鲜嫩的虾肉摆在一块,上边淋上一层红亮的汤汁。
陈晏一口一个,辣的嘴角通红,梁竞舟给她倒水,有点烫,想了想,他把盘子推到陈晏面前。
自己端着杯子出去站着,过了会回来,杯子里的水已经温了。
陈晏摸摸他冰凉的手腕,又气又感动,“你傻不傻。”
梁竞舟翘着二郎腿,“老子疼媳妇,你别管。”
接连几天。
陈晏一直忙着手表厂的生产线,梁竞舟早上送她过去,晚上接她回来。
有时候忙的很了,他就在旁边等着,怀里还捂着给陈晏带的饭。
隔的老远都能闻到香味。
老师傅们一开始还能忍,几天下来,个个晚上都拎着铁饭盒,就连顾息都不例外。
不过效果显著。
现在星空和花卉都做出来了,就差飞鸟。
因为翅膀上的雕刻一直不够精准,做出来的飞鸟看起来跟大鹅似的,陈晏不甚满意。
梁竞舟今天没来。
陈三元来的,陈晏还在刻翅膀纹路,陈三元把饭盒放到桌子上。
“嫂子,舟哥给你煮的小馄饨。”
晶莹饱满的皮里裹满馅,汤里洒的香菜,陈晏忙了一整天,头昏脑胀。
她把刻刀放下,先给陈三元搬了个凳子,这才打开饭盒,“梁竞舟呢。”
陈三元坐在对面,“鹰子查出点线索,舟哥过去了,说是晚上不一定能回来,让嫂子别担心。”
既然他不回来。
陈晏也不着急回去,这几天天气转暖。
许多人已经换上春装,桌子上摆着灯,陈晏把最后一笔刻好。
放下刻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