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晏把脏衣服从二楼丢下来。
先把浅色的捡出来,焦良帮忙压水,她扭头看他,“之前不是挺喜欢的吗。”
他俩没说名字。
焦良知道陈晏指的是谁,他默默把水桶倒进洗衣机,“不能欺负你们。”
这个你们里自然包括梁竞舟。
陈晏没孩子,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有种当妈的感觉。
比如在外边和人吵架,孩子向着她表示谁都不如你们重要的那种……
她看向焦良,默默遮住慈爱的眼神。
离回去还有一天。
陈晏本以为那天和阮悦大吵一架,以她的脾气来说,肯定不会再来了。
没想到只隔一天。
那天天气不好,没下雨,但阴沉沉的,卷起的风沙吹的四季青的叶子乱晃。
她站在门口,焦良没让她进来。
阮悦声音委屈,“我和方夷吵架了,他承认,当时忘记问陈晏能不能订制别的款,我不想跟他结婚了,他对我根本不上心。”
陈晏也在家,她站在堂屋门口。
焦良皱眉,“你想说什么。”
阮悦深吸一口气,“我知道错了,我那天就是胡乱说的,你让陈晏别生气好不好。”
“我来跟你们道歉,我再也不会说那种话了,以后我和陈晏还做朋友,我什么都听她的,不闹脾气了。”
她挤出一个笑,本来长的就清瘦,看起来楚楚可怜,陈晏从门口探出脑袋,绑起的长发垂在后背,声音戏谑。
“怎么,你不怕我跟你抢梁方夷了?”
阮悦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她难堪的搅了下衣角,“你如果喜欢就让你给你好了。”
“反正,反正我不要他了。”
陈晏:……
合计她还真以为她喜欢梁方夷呢,她差点气笑了,焦良默默看了眼陈晏,默默往前走了几步,默默把阮悦往门外一推。
然后关门。
阮悦还没反应过来,重重合上的雕花铁门如同一道天堑,她眼睛瞪大,随后疯狂拍门。
“开门啊,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焦老师你把门打开,我要跟陈晏说话,开门!”
陈晏掏了下耳朵,焦良清清嗓子,“陈晏,你别心软,她肯定还会和那个叫梁方夷和好的。”
陈晏眼神惊讶,兴致勃勃,“你怎么知道的。”
焦良推了下眼镜,他常穿白衬衫,和梁竞舟的散漫不同,焦良永远把扣子扣到最上边一格,看起来禁欲又严谨。
他伸出四根手指,“第四回,这是她第四回说不想嫁给那个叫梁方夷的了。”
“每次都会被重新哄好,一件事即成习惯,改不掉的。”
陈晏也知道,阮悦这人说好听点叫性格软,说难听了就是没主见,现在或许看不出来,但以后肯定会吃亏。
他俩在门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外边突然安静,梁竞舟的车子停在门口,手里拿着鹰子刚买的车票,阮悦蹲在墙边,双手环抱住腿。
看见梁竞舟拍门,她没站起来,但眼神可怜。
梁竞舟瞥她一眼,陈晏开的门,他顿了顿,朝阮悦走过去,阮悦向来知道自己容貌的优势。
她嗓音轻柔,“你就是……”
“当啷,”梁竞舟丢下一个硬币,“拿着钱就走吧,别蹲我家门口。”
说着边走向陈晏边摇头,“要饭都要到家门口来了,不给点不好意思。”
阮悦:……
陈晏轻笑出声,余光看了眼阮悦,面色不虞,“你走吧,以后别过来了,你的喜宴我也不会去的。”
她说着就要关门。
阮悦猛的站起来,“焦老师喜欢陈晏!他帮她洗衣服,给她压水,还帮她骂我!”
梁竞舟停下脚步,眯起眼睛,通身气质凌厉。
阮悦咽了口口水,就在她沉不住气刚想说话,梁竞舟态度闲散,“老子知道啊,不光焦老师,还有一个姓王的,怎么了。”
阮悦没想到梁竞舟会是这个态度。
她茫然的盯了下陈晏,又看向梁竞舟,“你,你不生气吗。”
梁竞舟卷袖子,语气冲冲,“气啊肯定气!不过没关系,陈晏是我媳妇就够了,他们都争不过我。”
他啪的一声关上门,冲外边哼哼,小声,“还想挑拨离间,长的丑想的美,气死你。”
阮悦刚开口说话的时候焦良就出来了。
他面色尴尬,有点不好意思看梁竞舟,梁竞舟拉着陈晏的手腕,经过他旁边,拍拍他的肩膀。
“焦老师,不然你还是继续喜欢陈晏吧。”
“外边那个一看就不怎么样。”
焦良:……
陈晏:……气的给他一脚。
洗好的衣服整整装了一藤箱。
梁竞舟以前出门哪这么精细过,最多拿个蛇皮口袋,里边塞几件皱皱巴巴的衣服,几个干馒头和一壶凉水。
他拎了下箱子,陈晏掰着手指头算还缺什么。
“夹层里有存折,外衣口袋放了五百块钱,另外还有一百的零钱明天可以拿着路上用。”
“吃的有咸鸭蛋和肉包子,不能喝凉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