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因为要去祭奠母亲,天刚亮虞晚就醒了,却发现房间只有她一个人。
她微微蹙眉,便起床洗漱。
十几分钟后,她收拾好下楼,就见张婶和厨师们一脸尴尬地站在客厅。
虞晚走过去,疑惑地问,“张婶,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
“小姐你起来了。”
张婶收回视线看向虞晚,而后解释道:“姑爷在厨房给夫人做供品,不让我们去帮忙,我们没事做,只好站在这里。”
池野在做供品?
虞晚被这个消息惊到了,下意识朝厨房的方向看去,可惜什么都没看到。
但心里却传来一丝异样。
她忍不住询问道:“他几点起来做的。”
张婶想了想说,“好像是四点多。”
那么早?
他该不会以为这样做,自己就能带他去墓园吧?
虞晚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原本以为昨晚池野没提这件事,是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现在看来是自己想错了,得去找他谈谈。
很快,虞晚绕过餐厅,来到厨房。
刚靠近,她就闻到点心香甜的气息,夹裹着食物的香气。
她走进厨房,一眼便看到在灶台忙碌的高大背影。
男人穿着深灰色居家服,衣袖撸起,露出结实有力的手臂。
池野听到身后的动静,抽空回头看了眼,发现是虞晚,眉眼立刻露出温柔的笑容,“阿晚起来了?再给我几分钟时间,就可以吃早餐了。”
“不着急,我过来是想跟你说其他事。”
虞晚抬步走到男人身旁,看了眼他面前的灶台,发现里面在煮馄饨,眼神不由变得有些复杂。
每年祭日这天,张婶都会为她做一碗手工馄饨。
因为这是母亲给她留下来的味道。
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知道,还代替张婶替自己准备。
池野没错过虞晚眼里的情绪。
他一边搅拌着锅里的馄饨,一边故作不知地询问,“什么事?”
虞晚闻言,压下心中的异样,神色严肃且认真地看着池野。
“今天我不会带你去墓园,哪怕你做了这么多的事,至于原因,我想你也清楚。”
“这就是阿晚要跟我说的事吗?”
池野停下搅拌地动作,侧头看着虞晚。
虞晚点了点头。
池野有些无奈地笑了,“虽然我很想跟阿晚一起去祭拜岳母,但阿晚不愿意,我也不想勉强你,我做这些,只是想尽一份心意,嗯,不可否认,也有一点小心机。”
他冲虞晚眨了眨眼睛,嗓音带着些许促狭。
“阿晚在祭拜岳母的时候,肯定会介绍这些供品吧,到时候阿晚肯定会提到我,这样我就算没去,也能岳母也知道有我这个女婿。”
女婿两个字,让虞晚心脏一颤。
她怔然地看着面前男人,说不出此刻是什么心情。
因为自己不让他去,所以就用另外的方式跟自己母亲打招呼?
“那你还挺有心的。”
虞晚深深看了池野一眼,随后垂下眼帘,遮挡住眼中的情绪,提醒道:“馄饨熟了。”
池野装作没看出虞晚的异样,手忙脚乱地关火,然后盛馄饨。
吃过饭后,虞晚独自一人开车前往墓园。
墓园在距离海市二十公里外。
虞家不缺钱,所以虞晚母亲的墓地在墓园是最高规格。
她将带来的供品一一摆放到墓碑面前,又点上特制的蜡烛,便不顾形象地盘腿坐在地上。
在她对面,冰冷的墓碑上,一张黑白照片镶嵌在上面。
照片里是一位笑起来好像春日里绽放花朵的女人。
眉眼仿佛和虞晚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妈,如今我已经是虞氏集团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了,还拿到了公司大权,现在是我在管理公司。”
“您不知道,虞长庆那家伙为了跟我抢继承人的名头,竟然让虞音音去勾引季风凌,以为我没有了结婚对象,就不能成为继承人。”
“他们这么做,简直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今爷爷已经对虞长庆彻底失望了。”
“不过这样也好,因为虞长庆,爷爷两次都差点被气过去。”
“对了,妈,我把虞长庆和虞音音送进看守所了。”
“您当年受的苦,我会让他们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虞晚细细说着这大半年发生的事。
微风拂过,将燃尽的纸钱灰烬吹得四处飘荡。
即便如此,虞晚也不在意,继续述说着心事。
“妈,跟你说件事呗,你别生气,为了拿到继承权,我随便找了个人契约结婚。”
“他叫池野,是爷爷的主治医生,爷爷两次能救回来,多亏了他。”
“今天的供品也是他天还没亮就起来做的,你多尝尝,他做饭很好吃。”
说话间,虞晚带来的纸钱也烧完了。
她换了个姿势,屈膝坐在墓碑前,怔怔地看着墓碑上的女人,眼眶渐渐湿润了起来,“妈妈,我好想你……”
瘦瘦小小的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