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阳在红运的权威是毋庸置疑的。
一号车还在路上,林宏涯,霍斌,杨凌飞这政法系统“三巨头”,就已经齐聚在一个高档小区的豪华别墅。
这里是王朝阳的家。
哦,严格来说,是许多家中的一个。
当然,产权不在王朝阳的名下。
如果上级真来调查的话,朝阳书记绝对是一身正气,两袖清风,除了工资,没有其他任何额外收入。
至于这栋别墅,和朝阳书记有什么关系呢?
朝阳书记就是偶尔过来住一个晚上。
而这栋别墅的真正拥有者,是林晗。
所以,在法理上,杨凌飞才是这栋别墅真正的主人,毕竟他才是林晗的合法丈夫。问题是,杨局就没在这住过一个晚上。
所以现在,他就和一个真正的客人一样,坐在客厅里,喝着茶水,翘起了二郎腿,神态悠闲,一点不急。
当然,林晗不在。
不管怎么说,最基本的忌讳还是要讲究一下的。
万一杨凌飞疯子脾气发作,一怒之下,直接给朝阳书记来一枪,如何是好?
杨凌飞在红运市公安系统有一个非常少见的外号——杨疯子。
发起脾气来,六亲不认,谁都敢弄!
不过杨凌飞这个满不在乎的态度,还是让林宏涯有些不爽,当即蹙眉说道:“凌飞,注意点,朝阳书记最反感在他面前没规没矩的人。”
别以为你是依山尽的老公,就可以这么嚣张。
红运远远不止一个依山尽。
另外那么多当午,汗滴以及下土,还有盘中餐和粒粒,数都数不过来。
要是她们的老公,都和你这样不讲规矩,那还不得乱套了?
杨凌飞嘿嘿一笑,毫不在意,二郎腿还抖了两下,斜靠在沙发里抽着烟,不咸不淡地说道:“这不还没到吗?”
“现在啊,大家都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都跑不了谁,就别端着了,没意思。”
杨凌飞说着,吐了一个烟圈。
“你……”
林宏涯差点气得七窍生烟。
这特么哪里像个市公安局副局长?
就算是最基层的派出所长,都没这么痞的。
实际上,杨凌飞在当派出所长的时候,就是公认的“杨土匪”。一些和他关系特别铁的“老人”,现在私下里都还叫他“土匪”。
“我说洪涯书记,你急什么呀?”
杨凌飞“嗤”地一笑,带着三分讥讽之意。
“不就是正常调整吗?”
“老大去省厅当治安总队长,也不是降职啊……”
所谓“老大”,指的自然就是霍斌。
在市公安局,也只有杨凌飞这样公开称呼霍斌这个一把手,显得他和霍斌的关系是何等的亲近。
“那我问你,那个李钢来了,你对他了解吗?你知道该怎么应付他?”
“我告诉你吧,杨主席说得明明白白,这个李钢,就是卫江南那边的人。和老苏家可能还有些什么亲戚关系!”
林宏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杨主席,指的就是王朝阳的爱人,市政协副主席杨小秋。
杨凌飞眼睛一横,冷笑道:“那又怎么样?我需要了解他吗?”
“他一个人来红运,我怕他是三头六臂啊?”
“他李钢来了,红运市公安局包括下边三个分局,几千号人,他能找到一个向他靠拢的,就算我输!”
这话虽然有些夸大,却也不算是完全的胡说八道。
“他卫江南要是有本事,把你洪涯书记也换了,把我杨凌飞也撤了,那我才真的服他。现在,费劲九牛二虎之力,连牛大成那个喝尿的混混都被他当成个角色在用,也不过就是安排了一个李钢过来。”
“我还以为他真有什么通天彻地的手段呢,也就那样!”
“你,你这也太狂了……”
林宏涯伸手指着他,气不打一处来。
说起来,他俩还是亲戚,林宏涯和林晗,正经是同族,平日里关系就不是一般的走得近。所以林宏涯才能这么指着杨凌飞的鼻子开训。
“我告诉你杨凌飞,这次你还真得小心点。”
“杨主席亲口说了,她在北都的一个会所里,见到过卫江南。卫江南明明知道她是谁,愣是装作不认识,连个招呼都没打。”
“这个姓卫的为什么这么傲气,一点面子都不给,还不是因为你彻底把人家惹火了。”
“我说你去招惹他干什么?”
“他来了就来了呗,你还故意给人家示威,故意打脸,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
“你低个头服个软,会死啊?”
林宏涯也是气得狠了,什么话都往外蹦。
霍斌阴沉着脸,一声不吭。
虽然说,从红运市局局长的位置上调任省厅治安总队长,看似是平调,实权方面也不差,但实际上,区别大了。
在红运公安系统,他是名副其实的老大,就因为他和王朝阳的关系,连杨凌飞对他都客客气气的,他说的话,杨凌飞一般也能听得进去。
到了省厅,上边有石如松压着,下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