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的反应。
血剑楼对铁手帮和黑刀盟的清洗行动,不单在怒风城中进行,怒风城之外的怒风原上,同样也上演着一场场的生死搏杀。
与怒风城中一样,所有战斗在马车出现后,都会立马停止或者迅速转移战场。
与马车遭遇的行人,不管人数多寡、修为强弱,都是第一时间避让到两边,半低着头,拱手目送马车离去。
在怒风原上露宿了一夜,再走了半天,马车终于晃悠悠地出了怒风原,踏入了天顺皇朝的地盘。
此处边地,最近的城池是青叶城。萧北梦去过青叶城,并设计斩杀了田云鹤。
“萧特席,怒风原走完了,下一站去哪里?”江破虏停下了马车,站在车辕上伸懒腰。
“下一站的目的地,是淄州甘淄城,我有几位老熟人要去会一会。从这里去往甘淄城,有两条路径,走青叶城方向,或者去咸西城。”
萧北梦打开了车门,坐到了车辕上,“前辈,青叶城我已经去过了,咱们就走咸西城,如何?”
两条路线的距离相差不多,不过,萧北梦五年前从甘淄城到学宫,走的就是咸西城这一条路,他选择故地重游。
“走哪都一个鸟样,天顺皇朝就像是阉割版的圣朝,一踏入这方地界,就老感觉不舒坦。”江破虏把话说完,也坐在车辕上。
“阉割版的圣朝?这倒是个新鲜说法,前辈,能把话说得再透亮一些么?”萧北梦笑声问道。
江破虏此刻有了谈兴,不再装高冷,沉声道:“圣朝之时,南蛮臣服战栗,漠北三部由漠北楚家驱使,东疆诸岛岁岁纳贡,黑沙帝国的马蹄从不敢踏入漠北,天下武道大宗安分守己。
你再看看天顺皇朝,南蛮百族、漠北三部和东疆诸岛,三方割据,虎视眈眈;定北城之下,时时还能看到黑沙骑兵的身影;武道大宗作威作福,不受礼法拘束。
说到这里,江破虏瞟了一眼萧北梦,接着说道:“还有你老爹萧风烈,已经俨然成了南寒的土皇帝,南寒百姓,只知萧风烈,不尊姬氏。”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萧风烈当了土皇帝跟我可没半两银子的关系,他就藩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萧北梦没好气地出声。
“你是他的种,怎么跟你没关系?将来,南寒与姬氏兵戎相向,你站哪边?”江破虏斜眼看着萧北梦。
“鹰扬的身上流淌着一半姬氏皇族的血,他将来接管了南寒,南寒和天顺之间的仗,打不起来。”萧北梦缓缓说道。
“你就这么笃定,你老爹要把南寒军交到你弟弟手中?”
江破虏眼含深意地看着萧北梦,道:“尽管我对那些修为足够高、战力足够强,明明可以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却跑去朝堂博取功名的修士没什么好印象,但是,萧风烈却是个例外。
姬氏皇族做得最不应该的,就是将你和母亲留在了太安城。就冲这一点,萧风烈就不会将南寒军交到你弟弟的手里。”
“前辈,你的意思是说,将来我能执掌南寒军?”
萧北梦讪然一笑,道:“有话说,知子莫若父。但是,爹是什么尿性,儿子也比旁人清楚。萧风烈若是有这个心思,能二十年不见我一面,连口信都不带一个?”
“你懂个球,父爱如山,沉默不语。若不是萧风烈杵在南寒,就凭你小子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坟头上的草肯定已经换了一茬又一茬。”江破虏翻了个大白眼。
萧北梦却是哈哈一笑,道:“前辈,如果不是知道你的身份来历,我还真以为,你是南寒的臣子哩,尽给萧风烈脸上贴金。”
“要不,咱俩来打个赌?”江破虏也笑了。
“赌什么?”萧北梦从江破虏的手里将马鞭拿了过来。
“我认为,你肯定是将来的南寒王,就赌这个。”江破虏笑看着萧北梦。
“前辈,必输的局,你也敢赌?即便是萧风烈想要把南寒军交给我,我还不乐意呢。”萧北梦轻抖马鞭,驱动了马车。
“这世上有很多事,可不管你乐不乐意,愿不愿意。”
江破虏用挑衅的眼神看着萧北梦,道:“给句痛快话,敢不敢赌?”
“不赌,银子是好东西,但是,白送的,我可不要。”萧北梦微微一笑,专心赶车。
“不敢赌就是不敢赌,别扯这的那的。认为必赢的局,还不敢赌,你这胆子不比老鼠大。”江破虏施展出激将之法。
只是,萧北梦不为所动,笑而不语。
“就你这胆子,萧风烈若是真把南寒军交到你的手里,肯定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江破虏瞪眼看着萧北梦,“小子,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敢不敢跟我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