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叫人吃惊的事。他举着那半块馒头要给李慕,见李慕不接,扁着嘴,又自己收了回去。不多时,两块馒头吃干净了,夏荷舔了舔唇角,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于是李慕就察觉了,自家娘子的胸部,似乎,又小了一块……
他倒是许久没有去观察这件事了,今日一瞧,加之以前所看见的,李慕心底里渐渐形成了一个猜测。他有些想伸出手去试一试,却觉得这般的动作非君子所为。此时李慕心底里在拼命挣扎,夏荷却有些奇怪,问道:“相公,怎么了?”
夏荷声音本来就细,喝醉了酒之后就愈发地软了。李慕听罢,忙将脑海里那个荒唐的念头赶了出去,怎么可能呢。
也许是石女那处并不似寻常女子那般丰满……?为了不叫旁人另眼相看,这才遮掩起来?李慕年纪也不大,倒没见过真正的石女,是以才这么想。
找好了理由之后,他便安心下来。搀着坐在门槛上的夏荷要他起来:“累的话回屋歇着吧,等会儿林婶便端米汤过来了。”
夏荷忙摇头:“我又不是金宝……我不喝米汤!”
“听话,米汤解酒。”李慕道是。
“可是,又没个滋味……”夏荷道是,“切点卤肉来吧?要林婶做的,好吃。”
李慕叹了声:“好,我再跟林婶说去。”
等李慕又跑去找林婶,林婶那里的米汤已经煮的差不多了。将米汤盛出来,又拿了个馒头,林婶随口道了句:“夫人这胃口……不会是有了吧?哎呀老爷,夫人要是有了的话,你可不能带他喝酒啊!”
李慕忙说:“没有,林婶你不要乱说话。”
林婶一拍脑袋:“哦,对了!忘了老爷还得给先夫人守一年制呢,暂时不能跟夫人同床的。”
李慕:“……”林婶是怎么想的?
夏荷是石女的这件事李家母子商量过后,并没有去告诉林婶。毕竟林婶偶尔会发起疯来,万一到时候说出去了,对夏荷可不好。对于夏荷跟李慕没住在一块儿这件事,原本李老太太是打算等林婶问起再糊弄过去的,两个人倒是没想到,她竟自己给找了个理由。
按理说妻子过世后,做丈夫的可守制一年,不守倒也无妨。李慕当时未打算再娶,自然也没说起过守制一事。既然林婶这么误会了,他便胡乱点了点头,端起米汤和馒头来道是:“林婶你歇着吧,我去给夏荷送去。”
等又到了夏荷院前才发觉,他走得太匆忙,把卤肉给忘了。
只好叫夏荷先喝下米汤,李慕唤道:“夏荷?人呢?”
没有人应。李慕只好推开夏荷的房门,却见里头并没有人。
他是去哪里了?
李慕搁下手中的碗,满家开始寻起了夏荷。等到确认夏荷没在家里头,李慕皱眉,叫林婶一起,道是:“怕是出去了,他醉成那个样子……唉,咱们分头找,赶紧把人给寻回来吧。”
估摸着夏荷不是在地里头就是回张家了,李慕便打发林婶先去村东头的田那边找,自己则往张家赶去。
一瞧,张家门口正热闹着呢。
夏荷果然跑到这儿来了,小小身板将兰娘给拦在身后,正在跟村里的一个婆娘对峙,一脸怒气的模样,倒是瞧不出才刚还软绵绵的醉态。只是脚步下还是不那么稳当,有伤的原因,也有酒的缘由。
“夏荷!”李慕忙叫。
“相公。”夏荷见了李慕,忽然委屈劲儿上来了,指着面前站着的婆娘道是:“她欺负人!”
“哟,这秀才娘子可真够没礼貌的,照理说你可得喊我一声六婶,竟这么指着自己的长辈?”那婆娘掐着腰,道是。
李慕一看,对面那正是李家同字辈老六家的婆娘,自己跟夏荷是该叫声六婶。于是拱手道:“岳母,六婶,这是怎么了?”
还未等李六婶开口,夏荷忙抢白:“我刚一回来,就看到她在说我娘坏话!”
“怎么着,你娘能说,我还不能说了?”李六婶道是。
却没曾想,啪地一声,夏荷一巴掌就甩在了李六婶脸上,打得李六婶直接变懵了。
李慕忙去拽住夏荷,只可惜晚了半步。李六婶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嚎哭起来:“这小辈了不得啊!当了秀才娘子,都敢动手打长辈啦!”
夏荷还要打,兰娘跟李慕忙把人拽住了。
李六婶这一哭,不少人就出来瞧热闹了。一见李慕在那儿呢,敢走进瞧的人倒是少,都远远缀着。
夏荷挣扎道:“你动我们家地,还说我娘坏话!我打你怎么了?谁家的地不是命根子?”
一见夏荷这说不进理的样子,李慕只能问兰娘:“岳母,这是怎么了?”
“嗨,我这上山瞧了下家里的玉米地,见到最外头的苗子被人给践踏了,正打听怎么回事呢,荷姑来说是李六家的干的。我跟荷姑正聊着,李六家的就来了,说话不那么干净。结果夏荷就突然跑出来了。”林婶忙小声赶紧说清楚究竟是什么事,又问李慕道:“夏荷这怎么喝上酒了?”
李慕只能致歉:“是我的不是,只让他喝了一小杯。”
“哎呦这祖宗,下回可别这样了!怎么跟他爹似的,一沾点酒就撒泼。”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