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着,让金宝坐我腿上,就更轻便了。”说罢,他坐在李老太太手边上,刚刚金宝坐着的位子。
李慕则在夏荷手边坐下,问李老太太道是:“母亲,村子里最近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李老太太见他一问,又叹了一声:“还不是芸哥儿那事儿。”
“难道是秦家……”想到金宝学舌的“聘礼”二字,李慕皱眉道是。
“唉,别提了,拦都拦不住。我找不少人去老六家劝,都是白费口舌。”李老太太也正犯愁呢,“听说两个人的八字合的是大吉大利,旺父母,那小子那边家里头就什么都没说,把聘礼给丢下,定了日子了。”
至于李老六?除了李六婶外,他家里哪里会反对,倒是瞧见那聘礼,就有点拔不下眼睛了。
虽说秦家给聘礼特地多给了不少,在这小村子里简直堪称扎眼,是打算让李芸当嫁妆给抬回来的。免得他家出不起嫁妆,到时候寒酸难看,丢的还是秦家的面子。
夏荷一听,眨了眨眼睛。他小声问李慕道:“我瞧你那族兄,好像是不乐意啊?”
“嗯。”李慕点了点头,又问李老太太,“要不要我出面,去跟六叔说说?”他本就是名正言顺的李家族长,现如今又中了举,半只脚踏进官场的身份会让他在安乐村得到更加的敬重,就连长辈也必须要让他几分,再也不会像小时候,还明里暗里欺上来了。
李老太太却摆摆手:“聘礼都收下了,木已成舟,还能怎么办?”若只是订了亲,还有悔婚的可能。但秦家的动作太快,又太过霸道,现如今再强硬地退了这门婚事,退不退的掉还两说,怕还会耽搁以后李家其他的小辈说亲,毕竟,谁也不愿意跟一家聘礼都收下了还会悔婚的人家做亲家。
尽管李老太太也担心,出了男人娶男人这档的糊涂事儿,搁在安乐村这种小地方,怕已经足以让众人笑话了,这几年小辈们说亲事,恐都要有些麻烦了。
李老太太暂且不管这些,转头问李慕道是:“我儿回来,可是考中了?”
“慕哥又是头一名呢!”夏荷抢着,笑眯眯地答。
李老太太可谓惊喜了,拍手道是:“好,好啊!我儿果真聪慧,再在州府念两年书,就可以赶三年后的会试了吧?”
“还需看府学里的先生们的意思。”李慕谦道。
“慕儿明日回书院,去给你先生报喜去。顺路再去一趟镇上,你岳家也要去说一声。——林家的?”李老太太忽然想起了什么,喊道。
林婶正在别的院子忙活呢,隐隐听到老太太喊她,才匆忙过来。一见李慕回来了,忙问道:“老爷——咦?夫、夫人?——老夫人,可是老爷考中了,要办宴?”
“是,你好好准备准备去,等过两日捷报报喜后,咱们大办一场,凡是村子里的,都来吃酒!”李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道是,“我儿又是头一名呢!”
林婶听罢,顾不得去管夏荷怎么会呆在这儿了,这个年纪了,却像个孩子似的,高兴得差点儿跳了起来:“好,好!老夫人我这就去准备!”
“去吧。”李老太太摆摆手。
林婶一边算计着要准备什么,都各备多少,立刻跑远了清点,看看还缺些什么,等那热乎劲儿过了之后,她才记起来,怎么夫人不是跟老爷和离了么?
罢了、罢了,现在老爷的事才是最要紧的!林婶心底里道是,又忙活了起来。
这一晚,在自己的院子里,林婶终究是没能忍住,忍着泪跪了下来,道是:“张家的主子们,爹,娘,当家的,你们要是泉下有知,就要保佑老爷他会试也高中,好给你们伸冤啊。”
这一晚,安乐村的另一户人家,则有人半夜翻墙爬了进来。
李芸死人一般地躺在床上,见了那黑影,翻了个白眼道是:“你就算是光明正大地从门口走进来,这屋里头还有谁敢拦你不成?”
“偷来的,更有味道。”秦繁搓了搓手。
李芸翻了个身,拿背对着这人。
秦繁坐在了他的床头,道是:“你猜的倒真没错,那算日子的的确是被我那后娘买通了,咱们八字不合,克父母才是。——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哼,用脚趾头想,咱们的八字也不可能合得来。”李芸闷声道。
“你!——”秦繁横眉,但一想起再过不久这人就彻底地属于自己了,他又高兴了起来,“算了算了,反正只是克父母,又不是说咱们不会地久天长。”
李芸问道:“要是你爹横死,你不会怪我?”
“我只要咱们两个好。”秦繁不与他罗嗦,扯开了李芸的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