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了,要不是夏荷使劲儿扯着他,他其实有些不情愿的。不过见金宝一直在躲闪,李慕也有些心酸,顺着夏荷的意思,蹲了下去。
他拍了拍金宝的脑袋:“来,我儿,让父亲瞧瞧,模样变了没。”
夏荷瞧着李慕这动作……怎么这么眼熟呢?好像李慕常常这样拍他的脑袋似的。
对父亲仰慕的天性让金宝犹豫了片刻,还是往李慕身边挪了挪。小娃娃现在跟李慕蹲下身一般高了,李慕瞧着他稚嫩的小脸,努力扯了个笑出来,想让自己看上去像个好父亲,却怎么也不自然。
结果金宝一扭头,又去找夏荷了。
李慕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刚刚的模样,很吓人吗?
并非是李慕不想与金宝亲近,只不过他努力了几回后,实在是气馁了。夏荷也没法强求,只是瞧着李慕那萧瑟的身影,偷偷跑去问李老太太:“慕哥小时候……是不是也不跟父亲亲近?”
李老太太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来:“可能是吧,不过严父出孝子,咱们家的男娃,哪儿能用惯的?”话虽这么说,李老太太自己却溺爱金宝,溺爱得很。
夏荷便瞧出来了什么,当晚十分同情地对李慕说:“慕哥小时候,爹娘一定都管教很严吧。”
李慕一怔,不知夏荷何出此问。
“我瞧你,倒不是不想亲近金宝,是不会呢。”夏荷摇了摇头,一脸同情。
李慕语塞,仔细一想,夏荷讲的倒有道理:“那不如,你来教我?”他言辞恳恳,望向夏荷。
夏荷:“……”好像哪里有点奇怪?
“哎,那我去把金宝抱过来,咱们一起睡?”夏荷便提议了。
李慕忙拦住了立刻就要走的夏荷,把他圈在自己的两臂之间:“不,今晚还是不了吧。”
贴的这么近,夏荷便忽然明白了,李慕今晚是想要做什么。
他脸有点红,心底里念起那整整一年都不曾品过的滋味,还是分外想念的。
于是金宝便被姨舅舅和父亲两个人给忘记了。
第二日一大早才又见到夏荷,知道夏荷昨晚上睡在李家,却没有陪他的金宝委屈得很,都顾不行李慕还在,装昨天那正经的模样,赖在夏荷身上,撒娇起来:“姨舅舅!你都不陪我!”
刚准备要跟夏荷学怎么跟孩子亲近的李慕,立刻皱起了眉头。
金宝也不小了,过两年就该起个学名念书去了,这么娇惯可怎么行?
瞧了瞧李慕的脸色,金宝又只好立刻站得笔直,不敢再贴着夏荷了。
小娃娃的脸小,眼睛便显得大,水汪汪地瞧着人,分外委屈。
李老太太便忙护着孙子:“瞧你,难得回来,怎么还跟金宝这儿甩脸子呢?——来,金宝到奶奶这儿来,夏荷也来陪我老太婆说说话,咱们不理那家伙。”
一下子被孤立了出来,李慕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李老太太似乎是真不打算管他了,拽着夏荷的手,问他前些日子在烦恼的事儿想出主意了没。夏荷便开始比划他的新年头,说完了,却感叹了一声:“幸好慕哥让我注意间隔,不然明年怕是要失败。”不过也怪李慕说出了他的念头,弄得夏荷现在还在苦恼。
夏荷一手托着下巴,没个坐样,唉声叹气着。
李老太太却说道:“不然你住咱们家?后头空院子多,你挑几个隔的远的,跟你那小院儿似的,地刨开?”
李家的每一个小院子都很小,原本李慕特地给夏荷找了个有大院子的地方住着,是为了他能方便种玉米。如今一瞧,小院子,倒也有别的用处。
还不等夏荷点头,站在一旁的李慕便忙道是:“如此甚好。”
这样一来,夏荷明年不就得在自己家住下了?
尽管李慕自己在外游学,但他心底里其实还是有个念头的,家中拙荆,怎么可以总住在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