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瑾月跪在地上不吭声,苏老太君这才道:“在这里跪了一夜,可想明白什么。”
“想明白了。”苏瑾月道。
苏老太君满意道:“起来回话。”
“是。”
苏瑾月站起来,对着苏老太君行礼道:“祖母,孙女儿想明白,咱们是大户人家,若是下人的犯了错,应当好吃好喝的供着才是,是孙女冒失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下人犯错如何要好吃好喝供着他们!你莫不是跪糊涂了!”江采萍呵斥道。
若如此做,传扬出去京城内的达官贵族还不知,要如何笑话宁远侯府!
苏瑾月不解地望向江采萍,“母亲,女儿昨日便是罚了院里的奴仆,才惹得祖母如此生气,罚女儿跪了祠堂,难道女儿今日又说错了?”
江采萍张了张嘴,接下来的话也说不出口,目光只能看向苏老太君的方向。
苏老太君昨日本就是想找个机会,挫挫苏瑾月的锐气,今日被她这般说,自然是下不来台,有些恼羞成怒,“苏瑾月看来在祠堂跪了一夜,你是全然不知错!”
“我说过,兰芍是得了我的吩咐,将你后院那些碍眼的东西都拔了,也是我的命令!你如此态度,是在埋怨我了?!”
“祖母别气。”
苏芷瑶在旁边安抚苏老太君,看向苏瑾月,“姐姐你何苦如此,向祖母认个错便是,再说祖母也是为了姐姐好,女子本就该修习女红,姐姐院子里种的那些东西,说出去也不好听啊。”
苏瑾月一双冷眸看向苏芷瑶,将她盯得不敢看向自己。
半晌,她才轻笑一声,抬眼看向苏老太君。
“祖母勿怪,只是孙女在京中日子尚浅,竟不知道,这大户人家小姐的院子原是跟牢笼一般,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知道的我是待字闺中,不知道还以为我是什么犯人呢!”
“你!”苏老太君气的,重重地点了点自己的拐杖,“反了!反了!!”
苏晏见状怒道:“苏瑾月!我瞧着你是胆子越大了!”
“好!前几日家法没有落在你身上,我看你是越发的不知分寸!”
苏晏盛怒之下道:“来人!请家法二十棍!把这个不孝女按将在地上,我这个作父亲的,亲自在祠堂动手!”
苏芷瑶轻飘飘地在一旁道:“父亲,不可啊!姐姐过几月就要出嫁,这番惩罚,若是叫她对侯府生出嫌隙,可如何是好?”
她一副为了苏瑾月说话的语气,实则话里话外内涵苏瑾月胳膊肘往外拐,还未出嫁,就有了异心。
一言既出,听得几人看苏瑾月的眼神更是厌恶。
看着涌进祠堂内的嬷嬷,苏芷瑶表情带着得意地站在一旁,看着苏瑾月受罚。
只是那几个嬷嬷的手还没有抓上苏瑾月的手腕,外面就匆匆跑进来一个小厮。
“侯爷!侯爷!”
那小厮慌慌张张跑进来,打断了祠堂内剑拔弩张的气氛。
苏晏冷脸道:“何事慌慌张张!”
“侯爷!镇国公……镇国公夫人带着人,上门提亲了!人现在就在侯府外!”
“什么?!”
苏晏、江采萍还有苏老太君异口同声诧异开口!
小厮点头如捣蒜,“咱们侯府外,已经围了不少百姓了!”
此事,苏晏再顾不上惩治苏瑾月,连忙提起衣襟,“快!快随我去大门前迎接!”
“是,侯爷!”
苏晏和江采萍先一步走了出去,苏成江和苏景年也跟着快步走了出去
苏老太君则考虑到,这个时候不能放苏瑾月出去丢人,便对两旁的嬷嬷道:“大小姐在祠堂罚跪,你们两个守好门窗,不可让她出去!”
“是,老夫人!”
苏老太君冷淡地看了苏瑾月一眼,“你的罪行,等此事结束再算!”
说完,苏老太君便被苏芷瑶扶着走了出去。
苏芷瑶则不忘回头,挑衅地看了苏瑾月一眼。
吱呀——
祠堂的大门再度被关上。
阳光被隔绝在外,苏瑾月一半脸颊陷在黑暗中,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宁远侯府外。
苏晏等人迎到府门前,见到镇国公夫人还有她身边站着的一位,珠宝银环贵气的妇人立刻作揖,“镇国公夫人前来,我等真是有失远迎,切莫怪罪!”
镇国公夫人脸上笑容得体,“只是今日急于上门提亲,来的急了些,侯爷不会怪罪吧。”
苏晏哪里敢说什么怪罪不怪罪的,“镇国公夫人这是说的哪里的话。”
彼时,苏芷瑶扶着苏老太君来到宁远侯府门前,着实被门外的场景惊得做不出反应来。
门外莫说围观的百姓,跟在镇国公夫人身后十里红妆的长队,就一眼望不见头!
可见镇国公府对苏瑾月有多么重视!
但越是这般重视,苏芷瑶的心中就越发地滚烫起来!
贱人都有这般的排场,若换作是她,那整个上京恐都没有她这般气派!
苏老太君瞧见这十里红妆的嫁妆,心中不禁乐开了花,镇国公府的确是将他们侯府放在心上的。
江采萍道:“镇国公夫人快快